“脱!”他无情的语气像是在等我的窘迫。
我迟疑的不动,半搂着受伤的手臂,压低头无声的反抗着。
“我叫你脱!听不懂吗?还是说你所谓的听话都是假的?”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太亮了。”
浴室的灯似乎比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狭小的空间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岑辞眯着眼,抬手将浴室所有的灯打开,连浴霸都不放过。
他的举措迫使我更加窘迫,这或许才是他想要的。
他的目光催促着我,我转过身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灯光把我的脸色照得一清二楚。
羞耻,憔悴和疲倦。
我背对着岑辞犹犹豫豫的脱掉了身上的衬衣,拉着裹胸布像是拽着我最后一道防线。
“继续。”岑辞的声音一沉,命令似的开口。
察觉岑辞突然靠近的时候,我整颗心都被揪着,连呼吸都停止了。
而岑辞只是将浴室的淋浴器打开,哗哗哗的水声覆盖了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连带着岑辞的动静我也听不清。
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的目光并没有从我身上离开。
我解开打结的裹胸布,以前每次松开的时候我都有种放松的感觉,而这次我却更加紧张,反而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将我越勒越紧。
我护着胸口,尽量缩起身体,暖暖的浴霸灯照在身上,暖和只是表面,内心却因为身后人的目光更加的冰寒交迫。
“全部都脱掉。”
岑辞依旧不肯放过我,他站在浴室门口像是在看一出戏,连灯光都打好了,灯光下就是我屈辱又无助的身影。
我咬紧下唇,连牙龈都开始收紧,双手缓缓往下移动着。
眼睛一闭,全部都脱了下来。
从花洒里洒出的热水带着热气,扑面而来,氤氲一室,我将身体尽量往这些热气中躲去。
明知道是徒劳,心里却希望这些热气能成为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
我浑身发抖,似乎那些羞耻的画面再次袭来,我等待着也像是认命。
身后的岑辞走近我,我瞪直了双眼看着前方,没有一点勇气向后看,微微侧首能从镜中看到自己和他的距离。
此时的岑辞已经脱掉了外套,浅蓝的衬衣袖子被撩了上去,露出比一般男生都要白一些的手臂。
而我,却比不上他如此白净的皮肤,我满身是伤,新伤旧伤一层又一层的覆盖。
那些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肤,都是深深浅浅交错的伤痕,我无地自容的环抱着自己。
自己实在是太丑陋了,从内心不愿意岑辞看到这样的自己。
岑辞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背上。
有些凉意的手放在了我的肩头,顿了一下。
我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不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