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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您注意听我说，&rdo;老探长严厉起来，&ldo;您最好谈谈有关她的私生活，比如，她有哪些仇敌、哪些朋友，您不会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们提供一些可靠的侦查线索？&rdo;

道伦仍然在用他那短胖的手臂擦着脸。他的眼珠滴溜溜转来转去，一刻不停，他似乎在内心里和自己激烈地争辩些什么，好像他在说话之前，要仔细掂量掂量各种说法的分量：&ldo;那么好吧，&rdo;他终于勉强挤出一句，&ldo;是有一点事情……但是不能在这儿说！&rdo;他吃力地把自己从椅子里挪了出来，&ldo;不能在这儿讲！&rdo;

&ldo;啊，原来是这样！您知道一些内幕消息！&rdo;老探长语气缓和地说，&ldo;我相信一定很有意思。现在就请您毫无保留地全部说出来，道伦先生，全都说出来吧，否则我们不会放你走！&rdo;

和胖子并排坐着的姑娘不耐烦地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

她说：&ldo;道伦先生，看在上帝的面上，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rdo;

走廊里响起一片嘈杂声，门的把手在剧烈地扭动，房门砰的一声被人用脚踢开。大家全都转过身去，看见莫高斯步履蹒跚地搀着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女郎。她双目紧闭，头垂在胸前，轻微地摇晃着。另一侧有一个护士紧紧地扶着她。

莫高斯律师气得满脸通红。他看到老探长和埃勒里急忙上前去帮忙搀扶女郎到术前准备室时，眼睛喷射出怒火。

&ldo;啊，是这样，是这样，&rdo;老探长絮叨起来，&ldo;这位就是道伦小姐吧？我们刚想……&rdo;

&ldo;是啊，你们刚想，废话！&rdo;莫高斯大叫起来，&ldo;你们早就该想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进行西班牙宗教审判所式的残酷拷问吗？我要求你们立刻允许把道伦小姐送回家去。可恶！可恶之极！简直是胡闹！这是犯罪！你闪到一边去……&rdo;

埃勒里想帮护士把半昏迷的格尔达&iddot;道伦扶到椅子上坐下，却被莫高斯粗暴地推到一边。莫高斯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用手在她脸前扇动，语无伦次地对所有人胡乱开火。护士冷静地把他推开，拿一小瓶阿摩尼亚水放在格尔达鼻子下面。艾迪特丝&iddot;当宁早已站了起来，在格尔达面前俯下身去，轻轻拍了拍格尔达的脸颊。

&ldo;格尔达！&rdo;她生气地呼唤着，&ldo;格尔达！别发傻了，可别再发傻了！快醒过来。&rdo;

姑娘的眼皮颤动着，睁开了眼睛。她头向后一仰，想躲开玻璃瓶，茫然地望着艾迪特丝&iddot;当宁。然后把头微微一扭，看见了莫高斯。

&ldo;噢，菲利浦！……她……她……&rdo;格尔达再也说不下去了，声音硬咽，双手茫然伸向莫高斯，号陶大哭起来。

护士、艾迪特丝&iddot;当宁向后退，莫高斯的脸色奇妙地缓和了下来，他弯下腰悄悄在格尔达耳边说了些什么。

老探长吸了一下鼻子。亨德利克&iddot;道伦仍站在他的椅子前浑身颤抖着。在格尔达醒来之前，众人全都忙着照顾格尔达，而亨德利克&iddot;道伦几乎没有朝他的外甥女瞧一眼。

显然，他厌烦这些，于是他细声细气地叫起来：&ldo;我们走吧。你们已经看见了，这位姑娘……&rdo;

埃勒里迅速瞥了他一眼，走到他跟前：&ldo;道伦先生，您刚才想要说什么？您想起谁没有？谁能不怀好意？或者谁想向您姐姐复仇？&rdo;

道伦继续尖叫着：&ldo;我最好还是什么也不说！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我……&rdo;

&ldo;嗯！&rdo;老探长悄声说，走到埃勒里身旁，&ldo;这可是件神秘的事情。不能讲是吗？道伦先生，谁威胁您的生命了？&rdo;

亨德利克的嘴唇一直在颤抖着：&ldo;我拒绝在这里讲。午餐后请您到我家去。现在，我不讲！&rdo;

埃勒里和老探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埃勒里向后退，老探长和颜悦色地对亨德利克说：&ldo;好吧，道伦，今天午餐后到您府上去。不过，我请您别忘掉这件事，一定得在家里等着。维利，派个人护送道伦先生回去，纯粹护送，道伦小姐和当宁小姐也可以回去。&rdo;那壮汉轰然应声。

&ldo;我也和他们一起走！&rdo;莫高斯忽然转身叫喊了一声，然后向房门走去，嘴里说，&ldo;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你们这些该死的警探到处探头探脑。当宁小姐，请您扶好格尔达！&rdo;

&ldo;不能这样，莫高斯先生，&rdo;老探长以他能表露出来的最温和的语气很不赞同地说，&ldo;您得稍微耽搁一会儿。我们要同您谈谈，我们需要您的帮忙。&rdo;

莫高斯感到意外，他的神色有些慌张，他回过头目光和老探长碰到一起，为了寻求援助，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可是他遇到的却是警探们一张张冷酷无情的面孔。他耸耸肩膀，动手帮着失声痛哭的姑娘站起身，扶着她走到靠走廊的门口。

莫高斯一直紧紧抓着格尔达的手，直到亨德利克&iddot;道伦、艾迪特丝&iddot;当宁由一位警探陪着走到门口，他俩才又悄悄地彼此用力握了握手，姑娘的肩头颤抖了一下，走出了房门，把莫高斯一个人孤单地留在门旁。他用悲伤的眼光口送这伙人沿走廊渐渐远去，勉强把房门关上。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室内是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