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连世昭的话,那车夫一脸的茫然,为何连世昭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就改了口,反倒是责备起自己来?
“驸马爷,刚才是您吩咐小人,加快马车的速度。小人已经说过,这马车的速度太快不安全……”
话未说完,连世昭便一脚将车夫踹倒:“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车夫看出了连世昭眼底的威胁之意,只得委委屈屈地去跟丁佑年道歉:“丁大人,都是小人的不是,冲撞了您,你要打要罚,小人都认了。”
丁佑年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的目光从连世昭身上扫过:“算了,本官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罚你有什么用?”
那车夫有些瑟缩地不敢看丁佑年,丁佑年也没有再搭理他,而是走到了苏沉鱼那一边:“今日多谢凤仪公主为下官仗义执言,不然下官身上的污名怕是洗不掉了。”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让连世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灰溜溜地进了马车,让侍卫赶了马车离开,不敢再留在这里了。
连世昭这缩头乌龟的模样,还真是跟上一世一模一样,苏沉鱼一点都不惊讶。
“丁大人言重了。”
“那下官就不耽误公主回府了。”
丁佑年让开了路,苏沉鱼坐回马车中,马车慢悠悠地驶进了京城。
苏沉鱼当然不是毫无缘由地帮丁佑年,除了要教训连世昭和苏睿安,还因为丁佑年是曾经的帝师孟老的小弟子。
自大渝开国以来,便设有太傅一职,有辅佐太子之职,日后太子登基称帝,那太傅便是享尽了尊贵。但也只是尊贵,太傅并无实权。
孟老是当世大儒,他曾经是先皇的师傅,但是他向来闲云野鹤惯了,不愿意入朝为官,先皇便特意封他为帝师,只是一个敬称,不是官职。
由此可见,先皇对孟老有多么敬重,不过孟老二十几年前已经隐居,不再过问世事。
丁佑年是孟老在隐居之地发现的弃婴,收了他为关门小弟子。
孟老并没有拘着丁佑年,反倒是默许了他入朝堂为官,丁佑年更是从未透露过自己与孟老的关系。
上一世,礼部侍郎出事,丁佑年是最有可能接任侍郎之位的人,却因此被奸人暗害,身陷牢狱之灾。孟老素来疼爱这个小弟子,为了他的清白,出山力证。
众人这才知道丁佑年是孟老的小弟子,魏景帝更是要擢升他为礼部侍郎。但是经此一事,丁佑年对朝堂已经失望,跟着孟老回了隐居之地,没有再出来过。
失去了丁佑年,确实是大渝的损失。
“言卿,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苏沉鱼扯了扯百里言卿的衣袖,百里言卿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苏沉鱼皱眉,有些气气地开口:“你若是不愿意跟我说,那就当我没有问。”
百里言卿看着她这样子,宠溺中夹杂几分无奈之意,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丁佑年的身份?”
“什么?”
“他是孟老的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