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伺候您休息。”兰芝急忙把铜盆放在架子上,就朝着王明蕴身边走来。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母亲既然安排你来我院里,那这院里的杂乱事情,就交由你处理吧。”王明蕴对于母亲安排的人自然放心。
更何况兰芝从小就是家生子,比他岁数还小上几岁,两个人年幼时,经常一起玩耍,只是后来,他去了瓮城,这才分开了。
“世子爷,您放心,奴婢一定会把这里打理的妥妥当当。”兰芝见王明蕴如此看重她,自是喜不胜收。
兰芝说完就退出正房,开始去院中安排那些粗使丫头,这院里,以后可是她说的算。
“世子爷,这个兰芝姑娘可真漂亮,除了郡主,奴才再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姑娘了,声音也好听,看来奴才马上就要失宠了。”常山朝着兰芝的背影直咂嘴。
“除了宝华,其余的姑娘,在我眼中都是一个样子,更何况,宝华要知道我有了贴身侍女,肯定要跟我闹别扭的。”王明蕴嘴角含笑,想起来以前在瓮城,叔父的侧夫人曲氏曾给他安排过一个丫鬟,结果宝华看到后,几日都不曾搭理他的事来。
常山也想到了这事,说到底,他还要谢谢郡主,不然他哪有机会成为世子爷的小厮。
“真是愁人,宝华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可是没有父亲或者母亲下请安帖,我又不能无召入宫。”王明蕴一脸的愁容。
“世子爷,您就放宽心吧,不说别的,太后这会儿绝对不会为难郡主和小世子呢。”常山劝慰道。
“你这么这样肯定?”王明蕴疑惑的看着常山。
“世子爷您是关心则乱,您想想,现在皇帝不在了,那个位置,您说谁最有可能?”常山一路上,早就想的清清楚楚,他可不是笨人,相反,还是那种很聪明很通透的人精。
王明蕴想了一下,脑海中思路逐渐清晰,他愕然的双手一拍,惊道:“不会吧。”
常山对着他点了点头,一副就是你所想的表情。
“这太好了,如果真这样,那真是太好了。”王明蕴搓着手一连说了好几个太好了,随即高兴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如果真的是赵思浩登上那个尊贵的位子,那么宝华就是公主了,这样的话,宝华地位尊贵,父母一定也不会反对他娶宝华,娶了公主,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所以,世子爷,您就别着急了,等这几日,让夫人带您进宫一趟就行了。”常山也希望宝华能嫁给世子爷,郡主虽然是脾气大了些,可是心却是不坏的,况且世子爷那么喜欢郡主,娶了郡主,世子爷一定也会非常开心的。
王明蕴带着这份喜悦沉入了梦乡。
安国侯脚步匆匆,镇国公紧跟在后,俩人不多时就回走到了书房里,安国侯的书房三面环水,只有一条走廊通往书房,走廊入口守着的是安国公的亲信侍卫,书房中镇国公和安国侯的交谈,一丝都不会传到外面。
“父亲,行知信中说道,诚王死了之后,现在他是主帅,接连两次败仗,他怕瓮城保不住,那可是死罪,没想到这群蛮夷,如此张狂,说打仗就打仗,根本就是疯狗,乱咬一通。”镇国公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行知还是经验不足,急功近利,白白吃了这两场亏,唉。”安国候也是唉声叹气,这个儿子他了解,虽然学了不少兵法,可是,终究是纸上谈兵的多。
诚王可是五岁开始,就随着太宗在马上颠簸,十几岁就带着一支仅有百人的队伍杀进敌营,擒住了叛将头领,后来,更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叛贼一听到他的名字,无不闻风丧胆。
虽然东梁和西梁统一后,诚王落下了残疾,但是有他驻守在瓮城,辽人始终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诚王刚去世,辽人就蠢蠢欲动了。
“行知打败仗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传遍朝野,我要立刻进宫一趟,跟太后好好商议一番。”镇国公一边冷笑一边又说道:“这次,皇叔那一派又有话可说了。”
“这群人,就仗着辈分和身份,我随着太祖战场里滚打厮杀时,他们只会躲在后边,这天下太平后,就一个个跳出来,抢占功劳,明里暗里耍尽花招,可恨太宗双眼被蒙蔽,处处提防我,却看不清这群人才是国之蛀虫,要不是我镇国公府,这大梁早被他们折腾没了,总有一天,我定要让他们好看。”安国候想到太宗的那群兄弟们,总是在朝堂上有意无意的给他们添堵,只要抓到机会,就要跳出来,咬上一口,虽然不疼不痒,但是却让人十分的恶心。
可是他们现在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这大梁的天下姓赵,而他们,权力再大,也始终是外臣,
“禀侯爷,有人递帖子求见镇国公。”门外老远就传来了禀告声。
“叮铃铃”安国侯顺手摇动书桌上的绳子,一连串铃声传了出来。
侍卫听到铃声,急步上前,穿过走廊,走进书房门,将帖子递到镇国公手中,行礼退下。
“父亲,这是辽国使者派人送来的帖子,想约我见一面。”镇国公合上帖子,对安国候说道。
“趁这会儿战报还未传开,先见见这位辽国使者吧,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安国候略一思索,回答道。
安国侯又摇动铃铛,门外很快传有脚步走近。
“侯爷有何吩咐?”
“派人去把送帖子的人请到前厅去。”安国侯说道。
“是”
“父亲,那咱们去前厅等着吧。”
快走到前厅的时间,安国候和镇国公分开了,镇国公直奔前厅而去,安国候则是从左边一扇小门走了进去,那是一间小开间,坐在那里,能听到前厅的所有对话。
安国候坐下,两盏茶的功夫,就听到前厅一声粗狂的声音响起。
“镇国公,我们又见面了。”札尔图的声音隔着老远都震得人耳朵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