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要是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再给你开一张。”
简看出他又在设圈套,就有意把注意力转到面前的茶杯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要拿起这个茶杯都很困难。不论一手拿还是两手夹。她都觉得很不方便。她好容易才将杯子放在了左手心里。她用另一只包扎着绷带的手扶着杯子,往嘴边送。 “不大容易,是吧?”
“什么?”她说着把手放了下来,但因为怕把茶弄洒,并没有把杯子从手心里拿下来。还因为太甜不禁做了个鬼脸。
“这里的生活,对于只有一只手能活动的人来说,一定很不方便。福雷医生说了,你另一只手的烫伤至少要好几天才能好。而且需要经常更换纱布,才能保证水泡破了以后不感染。可你现在连端一只茶杯都困难,你怎么做饭、洗涮、换药?你在这儿可怎么办呢?” “什么都能办。”简对他的推理十分生气。他是那么自命不凡,那么要强,那么……健全。
“可你何必硬撑着应付呢?”他和缓地说,“你自己也说了,你为今天这样,全是我的过错,而且我还向爱娃保证过,要好好照顾你。她听说你伤了一只手,就对你一个人在这儿很是担心。你手受伤的事也没告诉她……”
简手上的茶杯倒在了碟子上。“混帐!她没有看到报纸——我不愿意让她知道这些——”
“我也不愿意。所以我并没有告诉她你的手是在我的脸上伤的。如果说我告诉她我们打了个平手,你相信吗?你再回到奥克兰的时候就会发现,我已经向新闻界宣布,我和你之间的所有纷争都解决了。”
两个星期来渐渐严峻起来的事态一旦急转直下,简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杯子。她不想回去,瑞安的疯狂报复举动意外地给了她一个重噺甡活的机会。是的,她担心自己的的前途,但她也为自己的自由高兴。她不用再担惊受怕,或指望别人怜悯,她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命运了。她早就不想再回去重操旧业了——那意味着时刻担惊受怕、严格自控、孤独、失落……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说:“听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追着我——”
“真的吗?”他沿着桌子走过来说,“你认为我该按照你最近给我的那封短信上所说的,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如果你写那封信是认真的,那你起码应该把信当面交给我。”
在说到“关系”的时候,他看到她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尽管她随即把目光投向别处,可他已经从中看出了**。
他把声音压低,但却更有分量:“也许是你不相信你敢于面对面地对我说不,担心你的毅力会再度丧失?简,你担心我们最后又会以床上共欢收尾。难道这不就是你逃避到这里来的原因吗?”
仍像以往一样,他又让她意识到了自己格中的矛盾。她在做出回避姿态的时候真的还下意识地也提出挑战?简把双臂抱在前,一个劲儿地摇头。但是这一次瑞安抓起她滑到耳根的辫子,把它绕在手上,让她的头无法再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