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雨很小,两人还是被淋的浑身湿漉漉的。一路上的泥泞,将鞋袜和裤脚都弄得很脏,这使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委实有些狼狈。然而他们的心情却似乎比在白公馆里的时候轻松了不少,有一种大难已过、如释重负的感觉。
天色已晚,今夜要在哪里度过,两人一时拿不定主意。正在躇踌之际,忽见不远处有一座天桥,行人稀少,两旁树影婆裟,牌坊矗立,城墙高耸,在霓虹灯光的照映下,景色宛如飘浮在迷蒙的烟雨和氤氲的雾气之中,像海市蜃楼一样,说不出的苍凉凄美。
&ldo;那儿风景看上去挺不错。&rdo;谢小楼伸手抹了一把脸,喘着气向白灵建议道,&ldo;咱们不如过去散散心,你说怎么样?&rdo;
&ldo;好啊,干嘛不呢?&rdo;白灵回答的不假思索,&ldo;反正现在我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你要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rdo;
这样的话未免太过直接,让人听了有些心酸。谢小楼本来还想对她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硬是给吞了回去。
于是两人便都不开口,默然前行,但两只手却始终握得很紧。
不一会儿,雨停了。
风仍在吹,一阵紧接一阵,在马路上呼啸盘旋,刮得两人衣裤裙角猎猎作响。
已是深秋季节,风里透着森森寒意;烟雾不断扩散,渐渐弥漫四周。马路边上,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在黑暗中随风摇摆,瑟瑟发抖。
白灵也在发抖。谢小楼将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肩膊上面,无意间触摸到她那光滑如缎的肌肤,蓦地里,一股想要拥吻她的冲动在他体内暗涌、翻腾,几乎喷薄欲出。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两人便登上了那座天桥的最高处。
高处不胜寒。天桥上风更急、更冷。白灵的身体抖得也更厉害。
谢小楼看着她,骤然一阵心痛,便脱下上衣裹在她的身上,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恤衫。
白灵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感动而关切地问道:&ldo;小楼,你不冷吗?&rdo;
谢小楼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真的不冷。因为他健康、强壮、结实。况且他体内的那股冲动总是不听使唤地骚动着,不但挥不去、抹不掉,反而逐渐形成一种想要完全占有的疯狂而极端的欲望。
只不过这种场所并不允许他那样做;虽然他曾经占有过她,她自己也认为她是完全属于他的。
所以他的手脚仍旧还很老实。可是他的眼睛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从头到脚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是灼热的,跟他的内心一样灼热。
便在这刹那间,他似乎已经忘却了以往所有的不幸、痛苦与失落。
他的脑海里又开始充满了幸福的幻想。
白灵呢?
她的目光也是灼热的,跟她羞红的脸颊一样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