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后,六名*战士抬着三个担架来到军车坠落的地方,大家先把重伤的赵夫人抬上担架,再把赵团长、司机的遗体抬上担架。
“蔡冰月、丁媛和季飞燕在帮他们,你们俩留一个下来帮我把这个遇害的女同胞抬到岸上,谁来?”李国民问走在后面的宝马真和邓敏。
“背死人?太可怕了!我胆小,我……我还是帮他们吧。”宝马真做了个鬼脸,追上季飞燕他们。
李国民和邓敏看着宝马真的背影摇了摇头。
“我来背,你帮我打手电筒。”
“我来帮你。”邓敏把身体开始变得冰冷的翠凤扶起来,把她的背部倒向弓着背的李国民的背上。
李国民把手往后托着一步一步向岸上爬去。邓敏在前面打着手电筒,在几处陡峭山路处下到李国民后,捞着死者的两脚,抬着死者上岸。而李国民张嘴咬着手电筒照路。
大家上到哨卡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臂上绑着厚厚绷带的李精汉看见血肉模糊的赵团长和司机心生忏悔,扑通一声跪在这两具遗体前声泪俱下:“赵团长,没想到你在前线杀敌无数,却在这里被鬼子暗算!是我们打不过鬼子,没有及时阻止你过桥,我们没有对不起你们!”
“这事责任不全在你们,你自己不是也负伤了吗?”他身边的一名排长扶起他,插嘴道,“你好好养伤。”
“我和这五位女战士都是复兴社的,从大仓过来的,没想到桥被炸了,就下到山涧又爬上来。我是李国民,这是我的证件。”李国民把证件递给抢救的排长,“你是?”
“哦,李科长。我叫一一二团的排长杨玉竹,是赶来抢救的。”杨玉竹行了个军礼,同李科长握了握手。
“整个哨所就你一个活着?”李国民问被杨玉竹搀扶的李精汉。
“嗯。”李精汉不敢看李国民的眼睛。
“鬼子是怎样炸桥的?请把你知道的告诉给我们。”
“报告李科长,我已经向我的上级报告了情况,我现在再向你们说说鬼子的暴行。我们几个兄弟听到桥下响起了枪声,但是一时找不到开枪的人。我们没有想到鬼子化装成我们*的样子把桥对岸哨卡里的两个兄弟杀了,上了桥。我们以为是*在巡逻,检查这座桥梁。枪响后那伙鬼子突然上了车,一边向这个哨卡冲来,一边向逃命的路人和我们扫射。我和我的这些兄弟全部中弹倒地。我命大只是手臂中弹,但当场晕倒。等我醒来后鬼子已经把桥炸掉。我立即打电话给驻守白水的一一二团。我的杨团长听了大骂了我一顿,又问我看见赵团长的军车过了桥没有,我说没看见。他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说赵团长很可能已经到了这里,凶多吉少,叫我去看看桥下有没有一辆军车。我咬着牙站在断桥上用望远镜看了看,果然有一辆军车坠落,浓烟滚滚。我马上报告杨团长,说赵团长、他夫人和司机已经牺牲在鬼子的炸弹之下了。我这才明白鬼子想炸桥,还想炸死赵团长!——赵团长,对不起!我发誓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李精汉紧握拳头信誓旦旦。
这时已被人抬上一辆军车的赵夫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一听到这呻--吟,李精汉的脸顿时怔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李国民心生疑云:李精汉怎么啦?心里有鬼吗?
“报告杨排长,赵夫人的血是止住了,但是人还是处于昏迷状态,需要赶紧送到白水市医院抢救。”一名军医跑到李国民面前行了个军礼。
“好好,我们马上上车去医院。上车!”杨排长把手一挥。
“哦,对了。杨排长,我们想借你这辆吉普车去我们复兴社的营地,明天我会把车开到白水市你们团部,好不好?”
“没问题。”
“还有件事:我背上来的这个农村妇女可能是大仓人,她有亲人,先不要火化。”
“可以。小虎,把车钥匙给李科长。”
“谢谢啦!”李国民接过钥匙,和女子小队全体成员上了车,驱车离开了河林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