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花姑娘是?”松工交指了指黄纾环、邓敏和蔡冰月,问西岛中尉。
西岛中尉行了个军礼:“报告大佐,我们奉命把这三个女扮男装的可疑分子带来,请指示。”
“大佐先生,我们几个是广兴号货轮的新船员,船长是韩友鹏。我们几个之所以女扮男装是为了保护自己。……”黄纾环辩解道。
邓敏插话道:“大佐先生,我们女扮男装是得到韩船长点头。我们身上没有武器,手无寸铁。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良民。”
“是不是良民不是你们说了算。”松工交打量了一番邓敏、黄纾环和蔡冰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指了指一号仓库对西岛中尉说,“一号仓库。”
“嗨!”西岛中尉行礼后和矮个子北道把邓敏、黄纾环和蔡冰月推推搡搡地推向一号仓库。
“大佐先生,请你派人通知停在码头的广兴号货轮的人过来作证。我们真的是良民……”黄纾环恳求道。
“少罗嗦!快走!”西岛中尉推了黄纾环一把。
他们把黄纾环、邓敏和蔡冰月推进了仓库,守卫关上了铁门。
借着昏暗的光线邓敏和蔡冰月很快找到她俩的同学胡惠英和杨淑云。“胡惠英,杨淑云,你们俩怎么被抓到这里?”邓敏问。
“我们的学校还存在吗?”蔡冰月接着问。
“我们的国荣中学一个月前就随许多学校迁到四川了,校长带领许多学生和老师去了四川。我和淑云几个是当地人,就没有去四川,呆在家里。今天我约淑云去街上买一些日用品,没想到碰到一伙宪兵,就被他们抓来这里了。唉,我们该怎么办?”胡惠英战战兢兢,柳眉紧锁。
“是啊。家里人肯定会满城找,肯定会心急如焚。——这些日本兵不会强迫我们去当慰安妇吧?”杨淑云忧心忡忡地问。
“很有可能。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就会被那些畜生糟蹋了,生不如死。”邓敏严肃地说。
“逃?怎么逃?那不是去送死吗?”胡惠英眼圈红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在来的路上,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跳下车,被车上的宪兵开枪击中,倒在血泊中,估计没命了。”
“丧心病狂的日本鬼子!”蔡冰月气恼地挥拳重重地捶了一下墙壁。
这时几个女孩子开始抱头嘤嘤地哭起来。
邓敏呼地站起来,对大家说:“姐妹们,大家不要哭,不要绝望,事情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与其被日本鬼子糟蹋凌辱致死,不如奋起反抗!我们三个船员经常出门在外,会开枪,懂一点武功,一对一,小日本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
“真的?”杨淑云半信半疑。
“那还有假?这都是被形势逼出来的。”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胡惠英艳羡不已。
“我只要抢到一把步枪,一秒钟就可以撂倒一个小日本!”蔡冰月自信满满。
黄纾环警惕地盯着大门,她发现大门门缝似乎有人窥视,就站起身,把食指竖在嘴唇中央:“嘘——!”
大家都面面相觑。黄纾环指了指大门门缝。大家顿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黄纾环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边,侧耳听直到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然后从门缝里窥视,窥见门外两个看守背对着大门才回来,压低声音对大家说:“大家散开,看看这仓库有没有松动的墙角,我们争取挖一个墙角偷偷逃出去!”
胡惠英对其他姑娘们低语:“我的这位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在这里束手待毙,我们得想法设法逃出去!”
于是大家散开摸墙角。邓敏环顾四周,发现这个仓库一片昏暗,没有电灯,除了脚下的草垫外空空如也,天花板上和墙壁上连一根铁钉都没有,唯一的一个窗户也被木板钉得死死的。不久大家沮丧地摇着头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