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妗眯眼,随之勾唇:“走一趟……”
湛南洪掏出一个单子,面色公正:“刘妗,你该明白。”
刘妗笑了,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到最后,她眼泪都笑了出来:“湛廉时,你快死了也要把每件事都做好。”
“他真好。”
“真好啊……”
刘妗被带走了,章明消失在暗处。
付乘出了来,他来到候淑德面前:“湛总说,有话要对您说。”
候淑德点头,进了病房。
大家看到这,沉默无声,唯有那压在心上的石头,又重了不少。
付乘没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他有许多事要做。
一件件,做好。
白日已来,细雨不休,明明黑暗已过,这京都的天却不见明亮。
候淑德坐到病床前,看着那靠在床头的人。
他真的看着精神很好,没有疲惫,没有伤痛,更没有病态。
那一双深眸,永远的如巍峨之巅,不倒不裂。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即给不了就不给。”
“希望后再绝望,好过从未有过希望。”
湛廉时凝着候淑德,语声平铺直叙,依旧是那没什么感情的语调。
可这样的话,本就不是无情之人能说出的话。
他有情的,只是深的你看不到。
候淑德看着这双深眸,她从里面看到了在乎,深深的在乎。
她知道,这孩子是怕她告诉林帘,他才把自己的心剖开,对她说出这些话。
他在请求。
他不想让林帘更痛。
那一晚的事让林帘恨他,好过林帘知道他做的这些事,再得知他的身体后而绝望。
他知道,林帘爱他。
候淑德开口:“孩子,能撑下去吗?”
湛廉时眼眸敛下,里面暮色深深:“此生,我唯一所愿,便是能和她有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