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穆嘉翊还不肯放弃。
时忧如果生气,是绝对不会走得很远的。
他得去别的城市找她。
跑到机场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个子不高,但也不矮,头发柔顺偏棕,额头的胎毛微卷,最喜欢带着一根泰迪发圈。
“时忧——!”
偌大而嘈杂的机场到处都是来往的旅游,他这一声呼唤不出意外地被淹没在人群中。
穆嘉翊的心猛然收缩,穿过人流去找。
可是那人也很快消失在登机口,就像是一滴春雨入江,转瞬即逝地从他眼前划过。
穆嘉翊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
可是他还是执拗地记下这个航班,去买最近的去往同一目的地的机票。
摸摸口袋的那一刻,他才恍然意识到。
自己的身份证被王胜仔收走了。
他去高铁站,高铁票要身份证。
他去火车站,火车票要身份证。
他去汽车站,巴士票要身份证。
那年的交通发达。
他被困在渝城出不去。
几乎奔走了整整一天,穆嘉翊身心俱疲。
他无力地坐在长途汽车站的候客厅,跟男女老少、鱼龙混杂的陌生人坐在同一排座位。
穆嘉翊靠在冰凉的椅背上,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五,他决定打电话给王胜仔。
他需要身份证,他需要去找时忧。
穆梁斌的电话先打过来。
这一次,穆嘉翊没有暴躁地挂断。
他莫名觉得这件事情会和他有关。
按下接听之后,他父亲冷肃无情的声音传来,比巴士站广播里的机械音还要冰凉。
“不用找了。”
“不出意外的话,她已经跟着她母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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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驰生从外面训练回来,已经是一周之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的行程太过劳累,他回来的那天总觉得校园里春光的暗淡许多。
下了体育队的大巴,他直奔理十九班。
时忧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搭理他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难不成是真嫌弃他烦?
在网上气势汹汹和穆嘉翊讲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神神秘秘告诉他回来再说。
很奇怪。
等他一肚子疑惑赶到理十九,看到眼前景象更加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