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颔首,没再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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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回到木桂院,午憩了近两个时辰,还是叶一见她迟迟不醒,轻轻给推醒的,叶一在一旁轻声问:“姑娘,又做噩梦了?”
容温睡得久了,整个人显得呆呆的,对着叶一点了点头:“口渴——”叶一去给她端了水来,容温喝了一口,深出口气,问:“几时了?”
叶一:“近申时了。”叶一说罢,见容温从睡梦中回过了神,温声道:“姑娘,傅将军命人来给你送了封书信,姑娘睡着,奴婢就给收下了。”
容温边起身下榻边随口道:“他给我写什么信,不想看。”
叶一:“送信来的小厮还传了话,说姑娘看了定会高兴的。”叶一走去妆奁,将书信拿过来递给容温。
容温将书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着,低喃道:“人生的五大三粗的,字写得倒是工整。”满满的一张信纸,上面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寒暄话,什么‘等他作战回来’‘记得想他’之类的不要脸皮的话。
看到最后,容温眼睛一亮,轻笑了声,傅瞻竟是找人把顾谭给打了一顿,还打断了一条腿?晨起时她不过是随口说的,他竟还真敢找人打顾谭,就不怕他爹收拾他?
容温这个念头刚起,下面就又看到傅瞻所言:我后日辰时就要带兵出征,我家老子想打我也得忍着,就算他顾谭告到陛下那,也不能让一军副将趴在马车里出征。
容温看到这,心里确实高兴。
傅瞻能这样说,看来从前没少被他父亲打过,而且是打的下不来床,只能趴着。
叶一见她家姑娘真的笑了,说着:“奴婢还以为是傅将军为着骗姑娘看书信才让小厮说那话,没成想,姑娘真的
笑了。”()
容温将手中信件收起,递给叶一: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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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在顾慕府中住了有两日,她本以为第一日时,顾慕就会把尚未婚配的公子带回府中给她相看,为着这事,她一直等在木桂院中。
可,晨起等到晌午,晌午又等到晚上,也没见人来唤她。
顾慕很忙,早膳和午膳都是她自个用的,也就用晚膳时能见他一面,第一日用晚膳时,容温委婉的提了一句,顾慕云淡风轻的回她:“不急。”再没了后话,容温也就只以为他很忙,还未来得及去做这件事。
可今儿眼瞧着西山金光又要都散去,也没见他有丝毫的上心,既然他如此阳奉阴违,在祖母面前答应的好好的,说一定会为她挑选合适的公子相看,转头就这样敷衍了事了?
那她,要不就催上一催,要不就回恒远侯府吧。
一直在他这里住着,难免外面不会有流言蜚语。
容温来到心莲堂,府中侍女已将饭菜都摆上,只是顾慕还未来,容温就坐在那里看着一道道颇为有食欲的饭菜,尤其是那份酒酿圆子。
不多时,顾慕似是从府门处走过来,他今日罕见的穿了一袭靛青曲领宽袖锦袍,着实应了上京城里温润谦谨世家公子之典范的称号。
侍女端来清水让他洗了手,顾慕撩袍坐下,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饿了吧,用膳吧。”他今儿在书房见客,耽搁了会儿。
容温确实有些饿了,应了声,就开始动筷子。
一刻钟后,容温抬眸瞄了他一眼,虽是才和他一同用膳了三日,可容温发现,他看似是在用晚膳,其实一直在品茶,不过偶尔会动下筷子,容温开口问他:“二表哥是没有胃口吗?”
顾慕眉目淡笑:“午时吃撑了。”他抬手示意容温手中的杯盏:“饮茶消食。”
容温轻轻‘哦’了声,才不信他的话。
哪能整日吃撑。
再说了,他这种性情坚毅知克制之人,瞧着也没什么口腹之欲,而且,昨日净思还跟她说漏了嘴,说他家公子日后要遁入空门,这样的人会吃撑?
容温对他吃不吃撑没兴趣,将面前的乌鸡枸杞汤用完后,就又问起了和昨日一样的问题:“二表哥,你何时——”
没让她说完,顾慕就回了她的话:“我邀了礼部侍郎家的四公子来府中,应是半个时辰后就会到,等下你随我去书房,在屏风后等着就是。”
容温闻言心中有些小小的慌,对顾慕应了声:“麻烦二表哥了。”
至戌时,容温在顾慕的书房里待着有一会儿了,他坐在书案前,身正体直的正在处理公务,容温本是坐在屏风后安静的等着,可小几上的沙漏过了一刻钟又一刻钟,也不见有人来。
她有些着急,起身出了里间,还未开口问顾慕,顾慕抬眸看着她,似是很随意道:“若闲着无事,书房里四书五经皆有,想看山海志也有,自己拿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