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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ot;都是这霜子婶使的坏她来告诉爹，看到大姐和玉山哥在后沟桃树林里怎么的……&ot;

分明是一瓢冷水浇身，三嫂惊呆了她大女儿好儿十九岁了，还没说婆家，这在当时当地是稀奇的事了别人提，好儿推诿，三嫂倒是因为好儿自幼身子弱，性子怯，没有给她订亲，想等她再大一大前些日子，有刚才小菊叫出那一串名号的孔霜子，找上门说媒，要把好儿说给她娘家侄子孔居任三嫂打听得孔居任为人不老实，没有应允真是晴天霹雳，再想不到，好儿和她后姨表哥高玉山，竟生起这场风波来!

十二岁的小菊，翻着黑灵灵的眼睛，看她母亲满脸怒容愁色，怯怯地说:

&ot;妈，要真有这事儿，俺大姐该受罪了吗?&ot;

三嫂盯着小女儿的脸，声音不高，沉重地问:

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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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你知道他俩的底细?&ot;

小菊立刻躲开母亲的目光，手忙脚乱地说:

&ot;俺哪知道，俺……&ot;

&ot;丫头，撒谎!&ot;三嫂伸手托起小闺女的下巴

&ot;妈妈，不撒谎，不敢撒谎!俺都对妈说&ot;小菊眼里滚动着泪水

三嫂扯着小女儿的手，挨身坐到地堰边上

&ot;今晌午，爹妈姐姐都出了门，俺玉山哥来啦!他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带一捆书我说上山找妈，他说去绣房找大姐;我去了&ot;小菊说着说着活泼起来，细眉梢挂上喜色，&ot;妈呀，好儿姐来家啦，俺们在一起玩，玉山哥教俺俩识字，他懂得真多啊!他夸我灵通，说我要能上学，准考第一名……&ot;&ot;你舌头这么长!&ot;

小姑娘却还沉醉在自己的感情里，喜悦地说:

&ot;玉山哥还说，他明年要去文登城念书，往后当先生，办学校，教和我一样的穷孩子识字……&ot;

&ot;快说和你大姐的!&ot;

小菊又望着母亲布满愁云的脸，喜气消失了，咬着食指，说:

&ot;待了一会儿，玉山哥要走，叫好儿姐送送他大姐怕撞见人，我就自个跑到外面望望，没有人，叫他俩走啦妈，再怎么着，他俩进没进桃树林，俺一点不晓得真的，有半句儿假，连舌根都烂!&ot;

三嫂不由得望着村外的桃树林，它的黄叶正在秋风中飘零她像是害牙痛似的，难过地吸冷气

小菊大闺女似的安慰道:

&ot;妈，你别信孔霜子的胡诌八扯!那桃树林，一没花，二没果，叶叶也快落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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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了，大姐他们去那干么呀?妈，快回家吧，俺爹在发火，大姐在哭哩!&ot;三嫂站起身，看着刨出来的一摊摊的地瓜，吩咐小女儿:

&ot;把它们归拢一块儿，等你二姐来搬我先回家……&ot;院墙是这一带山上很多的粗质的淡紫色花岗石砌起来的，有一丈多高，墙头爬满已经枯萎了的眉豆藤茅草院门楼下，薄旧的门扇紧闭着三嫂扛着镢头来到门前，推门没推开，就拍着门上的铁环，大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