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夕阳,踩着脚下的青石路,噙在唇边的喜悦教阿韭好生惊奇:“郡主今日为何不让奴婢跟着?”
易容后的阿韭看不出原本长相,忆及今日和淮纵说的那些话,萧行道:“以后你也不用跟来了。”
阿韭乖顺地应了声,没敢多问。
凛春侯府,淮纵回到家第一时间跑去后花园采花,阿净糊里糊涂问道:“侯爷怎么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了?”
你懂什么?淮纵没空搭理她,她还急着赶在萧行回府前为她准备惊喜。
新鲜上好的花束被她剪好放进盛了水的白玉瓷瓶,没过一会便听下人回禀,郡主回来了。
淮纵愣在那,想要抬腿去迎,看了眼手里的鲜花,又觉不妥。
她若此时跑过去,岂不是正大光明的告诉萧行,我就是纵行社临椿社长。
不妥不妥,她还没听够萧行说心里话。
淮纵笑着转身去了书房。
“侯爷呢?”萧行一身清爽地踏进府门。
管家躬身道:“侯爷在书房看书。”
书房?她轻轻挑眉,面上笑意比往日更甚,腰肢轻转抬腿便往书房走去。
得知淮纵对她的心意,有了今日这番经历,她心情好的不得了。
书房,淮纵捧卷而读,一身青竹衫,倜傥风流,慵慵懒懒地随意倚在座位,低头抬头,便是旁人刻意都求不来的雅致气度。
梨木桌一角摆放着花瓶,花瓣被人精心撒了清水,一枝独秀。
听到动静,淮纵合上书卷:“回来了?”
“嗯。”明明一整日都在一处,可回到家,见了淮纵,又是美好不同的体验。
喜欢一个人,当真是世间不可用常理来辩驳的妙事。她看着淮纵,想到她说的那句‘最爱’,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萧行轻声道:“真软。”
“……”这发的哪门子疯?
淮纵不好意思地下意识闪躲,脑海猛地响起阿行说过的心里话,她板着脸,既要维护凛春侯的威严,还要将心底的念头控制在不至于失控的度,分寸极其不好掌握。
罢了。
谁教她开心呢?
开心和爱根本忍不住嘛。
她索性不吝啬地扬起笑脸:“喜欢捏,那就多捏两下?”
“……”
萧行素手轻颤,不争气地收回来,眼神复杂,当下拿手背贴到她额头:“淮纵,你没生病吧?”
霎时,淮纵尴尬地不想理人,咬咬牙:“我好着呢!”
“那你怎么奇奇怪怪的?”萧行眼波流转,笑意藏也藏不住,逗弄道:“这么喜欢被我捏脸啊?”
萧行大多时候是矜持的,可她不正经的时候淮纵根本无力招架,她故意沉着脸将花瓶捧过去,懒洋洋道:“呐,这花开得不错,送你。”
“送我?”萧行笑意更深,嫌弃道:“不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