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替淮纵守住这座侯府,守住淮家百年清名。
却不成想,中伤人的流言蜚语来得比想象更快。
凛春侯多日不显于人前,文坛闹出不大不小的动静,许多人担心这位风流才子遭遇不测,毕竟西山那场杀戮,举国上下震动得不轻。
大儒景厌以文坛前辈的身份登门探望小侯爷,萧行不好把人拒之门外,从容应对,称得上滴水不漏。
按照她事先教好的那些话,面对景厌,淮纵有条不紊地说出来,等人走后,她从座位站起身,不解道:“那人是坏人吗?阿行为什么教我骗他?”
回想当初景前辈当街拦驾的情景,萧行叹息着牵了她的手:“阿纵,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坏人总喜欢伪装成好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说得这个以后,其实并没过多久。
当天,大儒景厌出了侯府门,来到士子楼。
面对无数青年才俊热忱的问候,提及凛春侯,这位文坛巨擘扼腕不语,被人问急了,这才隐晦暗示:“国有妖孽,国将不国。”
这话说得未免过于严重,惊得那些权贵子弟愣是不敢多问。
为了未雨绸缪,景厌前脚出府,萧行后脚也跟着出来。
关乎淮纵,她得亲口和爹爹讲明。
淮纵当下的情况,若迟早会泄露出去,她不希望爹爹是从外人口里得知。
父女亲情,血浓于水。必要的时候,她还希望爹爹能够护一护侯府。
徽王府,得知爱女归来,萧悬喜上眉梢:“怎么今儿个知道跑过来了?阿纵那小子人都醒了,怎么不陪你一起过来?”
“爹。”萧行二话不说跪下去。
徽王爷急忙起身欲搀扶,被萧行一句话钉在原地:“爹,你让我跪着说吧。”
“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没法解决?告诉爹,爹帮你!”
萧行笑了笑,她一笑,徽王爷这才意识到她清减了不少,转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徽王爷眸光一定:“说吧,是不是阿纵……”
“嗯。她醒是醒了,但相貌毁了,人也如同稚子,西山那场劫杀,摆明了有人针对侯府,针对侯府,便是在针对鸾国。”
“幕后之人计划轮空一次,可能还会准备第二次。我来是想提醒爹爹一声,勿听他人言。该说的,女儿绝不瞒您。”
“阿行……”徽王爷想了又想,仍旧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这消息于他而言太残忍了。
他小心酝酿措辞,免得伤了女儿心。
“且不说凛春侯府如何,只说你,他都成这样了,你还要陪他吗?你们成亲不到半年,依照律法大可主动提出和离……”
“爹爹,您怎能这样说呢?女婿如半子,阿纵也是您从小看到大的,既是父子,又是师徒,您怎能叫我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