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切切舍不得分开半刻的劲头,看得阿韭长了好大的见识。
如今的侯爷恨不能做郡主贴身玉坠,她心底啧啧两声,若被那些世家子见了侯爷这般模样,怕是得惊得眼珠子瞪出来!
萧行喜洁,再加上贪恋池水温暖,故意磨蹭,磨来磨去,磨得淮纵坐在竹椅打了个哈欠,不由又道:她怎么这么难?旁人说度春宵度春宵,她身为阿行正儿八经的枕边人,连浴室都不能闯。
困得眼皮子发沉的小侯爷脑袋瓜里开始胡思乱想,想阿行穿衣服的样子,想她不穿衣服的样子。想吻过她身的美好体验,想她每一声撩人至极的轻哼,想她热情时有多么动人心魄,想来想去,唇边噙了一抹笑。
忽然记起前两天阿行背着她偷偷藏在书柜的小册子。
当日阿行委实慌张,却故作淡然,淮纵给她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阿行行事磊落,便是往日提笔画她那些不正经的小画都坦坦荡荡的,怎么……
淮纵摸着下巴,困起来胆子大得没了边。起身,摇摇晃晃地有目的地往书房走。
书房不单单是她一人的书房,偌大侯府,也是萧行的。
她们时常结伴在书房读书赏花,淮纵屈指敲了敲脑壳,环顾一圈,终于锁定位置。
她笑着走过去,翻箱倒柜,费尽辛苦,找出一封可疑的小册子。
册子被翻开,淮纵翘着二郎腿坐在雕花椅子,懒洋洋靠在椅背,入目竟是飘逸秀美的一行行小字。
一目十行看下去,淮纵看直了眼。
萧郡主文采极好,这点是经过文坛验证的。
那些自诩才华出众的书生,到了萧郡主面前,哪怕占着男子身份,也得甘拜下风。昔年停兰台萧郡主斗倒了多少人,淮纵历历在目。
是以出自她笔下的文章,清新雅致,带着说不出来的文墨书香。哪怕写一些轻佻暧昧的闺房秘事,也是一顶一的好。
越看,心里的火窜得越高,淮纵伸手解了腰间束带,穿着里衣,目色迷离地沉浸在萧行描绘的人间幻境。
红尘滚滚,细浪翻腾,很快翻到最后一页,意犹未尽。
淮纵撑着下巴苦恼道:“这就完了?阿行怎么不多写几段?”
困意散得快,趁着神思敏捷,不正经的小侯爷铺纸研墨:“是了,没有了我给它续上去不就成了?左右写得是我和阿行,婚后日子长着呢,哪能就这几夜?日日夜夜才对嘛。”
挥笔泼墨的凛春侯,文不加点,一口气写了满满五页纸。
揉了揉手腕,她嘿嘿一笑:“大功告成。既然是阿行之物,我再给她放回原地,且看她哪天发现。”
放回原地还不够,估摸着时辰,淮纵手脚麻利地整理书房,站起身,拍拍手,穿好外袍。
沐浴妥当的萧行穿着一身繁琐华服,刚要敲门,门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