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是一定要回的。”淮纵望向如归村的方向,回头看了眼不归谷,神情化作坚定:“咱们走!”
疗伤结束,京涯从竹床下来,推开门,谷中一片幽静。
她笑意微冷:“果然还是不死心吗?”
下了楼,择了个好地方,坐在石桌前吹风赏景,因是以后长久居住之所,她收拾的很干净。
不归谷风景怡人,她猜不透尊主为何会突然带着那个女人离开,徒留一座空谷。
她笃定淮纵到最后还得乖乖回来,于是从白天等到了入夜。
月光下,那人一身长袍站在不远处。
京涯与常人不同,她能清晰看到淮纵眼里的崩溃,清澈的眼眸装满黯然,如同从九天之上跌落泥潭,苍凉孤寂,充斥着绝望。
咽下那些早就备好的嘲讽,步履翩翩,仿佛妇人迎接出门在外的郎君:“回来了?”
她牵着淮纵冰凉的手,没被甩开,心里生出雀跃,语气越发轻柔:“饿不饿?我在厨房给你备了饭菜。”
淮纵恍若未闻,她仍旧陷在自己的沉思:“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出不去呢……”
手下的人告诉她,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二十天。
还有二十天。
怎么就出不去呢?她痛苦抱头,顾自碎碎念:“我自诩聪明,怎么会破不开一道困阵?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猛地站起身,漫无目的地跑了出去。
京涯闭上眼长长舒出一口气,此时的淮纵多么像她当年。她不紧不慢地跟上去,怕这人受不了刺激,一个想不开自寻死路。
淮纵在夜间狂奔了多久,她就在身后跟了多久。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疲惫的人脚下不稳跌坐在溪水边:“怎么会这样……”
她反反复复在脑海推演五行八卦,嘴里振振有词。
一夜不休,担心她钻了牛角尖一味损伤神魂,京涯无声无息地出现,一掌拍在她颈部。
人倒下去,她将人抱在怀中:“让你陪我,就这么难吗?”
翌日黎明,快马加鞭赶来的白衣女子从马背翻身而下,守在不归林外的龙卫军活脱脱像是打了败仗,没想到竟有外人来,男人单手握刀:“阁下留步!”
桓决风尘仆仆而来,没心思理会旁人,足尖一点,如鬼魅般遁入不归林。
龙卫军看傻了眼,思及侯爷再三嘱咐不可入林,只好罢休。
不归林内,桓决很快陷入漫长的幻境考验,与此同时,一觉睡醒的淮纵倏尔睁开眼:“想到了,我想到了!”
京涯端着木盆推门而进,准备服侍她梳洗,闻言调笑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该如何破阵了!生门,我在梦里看到生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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