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程应!”白芽忍无可忍地抹完了最后一点晒痕,“我又没给你抹,你矫情什么?”
谢程应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白芽以为他没听清:“我说我又没给你抹”
“前边那句。”
“谢程应?”
“再说一遍,”谢程应盯着白芽的眼睛,声音低下来:“再喊一遍,你喊我名字怎么那么好听呢?”
白芽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差点以为谢程应有什么怪癖:“谢程应你有病吧?恶心死了。”
谢程应充耳不闻,他舔了舔牙根:“我还怎么了?多说点。”
白芽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谢程应”这三个字卡再也死活说不出来了,吭哧了半天,扭过半边脸:“那个谁,”
他说着,似乎羞于启齿,骂道:“那个谁,你是不是变态啊?”
谢程应闻到雨丝和泥土的味道,耳边恍惚听到有人说雨下大了不军训了,明明身在万千世界,眼里却只剩下了一片微茫的白。
他捡到的小白猫,对着一切的不论好坏的接近嘶嘶咆哮,凶悍的气势像是要吃掉一头熊。
却又在喊他“那个谁”,像是亲昵间的蜜语,看似指任何人,实则却是隐秘不觉的唯一。
第4章牛奶
白芽把店里的围裙套在身上,仔细戴好了手套,确认没有裸露出皮肤后,才去系围裙后边的细绳,他习惯系的紧一些,干活会很方便。
看了眼窗外,已经黑透了,越到晚上这种小饭店才人越多,九点十点左右,附近一中的学生们下了晚自习,或回家或回宿舍。
白芽擦了把头上的汗,把几听啤酒放到客人的桌子上,他脸嫩,身子骨也薄,表情透着淡淡的凉,在烟火气的人来人往里穿梭有一种轻盈。
“小子,老板娘叫你。”
白芽把点菜的菜单递给伙计,转身向房间走去,伙计望着白芽的背影直撇嘴。
嘁,一中的又怎么了,还不是在这刷盘子?还整天戴着个手套,看他装的,有啥好神气的。
老板娘是个半老徐娘,快五十了离了婚,守着这个小店,店里有什么剩的猪肉羊肉都进了她嘴里,长久以来满身是不加保养的赘肉,见白芽来了脸上堆起笑:“来,白芽,坐。”
白芽把手上的手套拉上去一点,摇摇头:“有什么事儿吗?我等会忙完还有事。”
老板娘眼珠一转,哈哈笑:“你这孩子,对咱这真是尽心尽力,我呀,也都看在眼里可是吧你也知道,咱店这个月又是有些入不敷出,开得困难啊。”
白芽透过窗户看了看店里都快挤不下的客人,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