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静默中,谢程应把那个粉色的丝绒袋子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攥在手里一点点展开。
不大不小,刚刚覆了谢程应一片温热的掌心。
他轻声问道:“是这个吗?”
白芽的视线落到谢程应的手心,他哑着嗓子,一个字说不出来,点着头说:“嗯。”声调说不出的委屈。
谢程应笑了,上前和白芽挨得更近,揉掉他头上的草屑:“我都看出来了,粉色的袋子,谁能想出这样的包装袋,不是你还能是谁送的。”
白芽破罐子破摔,低声说:“你,打开看看吧,我随便买的。”他还想再说什么补充一下,诸如“没怎么用心”“没花多少钱”“跟你那些别的礼物比不了”什么的,以此降低谢程应的期待,可最终还是作罢。
积累数日每晚爬在心上的熟悉的紧张感和惴惴化为悬在心头的利刃,白芽紧紧盯着谢程应的神色。
谢程应拉开丝绒袋的抽绳,食指勾着里面的细线,那块宝蓝色的椭圆形猫眼石就像个跳跳绳的小孩子一样从丝绒袋子里跳出来,在无边的夜色里借着月光炫耀着自己的多彩美丽。
她是一块上等的贵妇,外形是圆润粘手的,又带着少女般生石的颗粒感,珠圆玉润,内外鼓满,泛着美丽而纯净的光泽。
谢程应看着这块酷似白芽眼睛的猫眼石,又看了看白芽的脸,喃喃道:“很漂亮。”
他回过神来,手心攥紧吊坠的绳,直视着白芽的眼睛:“我很喜欢。”
白芽却扭开头,心里后知后觉的喜悦甜滋滋的涌上来偏偏本人还不觉,抿唇道:“你本来就该喜欢。”
谢程应又抓住了白芽的手,把吊坠挂在白芽的拇指上,迎着对方疑惑的眼神笑道:“帮我戴上。”
说着,他对白芽低下头。
谢程应对别人低头的次数可不多。
白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自己没有手呀?”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给谢程应戴在脖子上。
谢程应低头又看了好几眼,把吊坠握在手心,他盯着白芽的眼睛,轻轻地吻了一下这颗猫眼石。
白芽呼吸一错,恍惚间以为谢程应的吻落在了他自己的眼睛上,连心头也被掀起阵波澜。
谢程应又用擦去白芽脸上的汗,他只在这待了一会儿,身上也被热地起了汗,真不知道白芽是怎么忍着在这里呆这么久的。
两人在一片升腾的灼热气温里傻傻的对视着,最后又一齐笑出来。
末了他解下外套,披在白芽身上,给他认认真真地系上扣子,从头到尾白芽都安安静静的,倒真像只戴上领带的猫了。
谢程应把最后一颗扣子系好,正巧白芽今天穿得黑裤子,头发也被他刚才打理干净,白色的t恤掩在里面,配上这身高定的外套,看起来倒也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