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絮絮叨叨聊到半夜,虞昶都忍不住来凑热闹后,这才意犹未尽地各自散去。
虞玓回去后,并未直接入睡,而是把方才他们讨论的内容,尤其是虞世南与虞昶的一些论述观点记下来。然后再在书案边上的草稿增添几笔,这才净了手脸睡去。
后头不知虞世南同刘朝生说了什么,他那种狂热的状态才稍稍褪去,也不再对虞玓写“救灾”这篇文章横加指导了。
虞玓挑眉,却当做不知,在过了两日后,总算把文章写好交给叔祖。
虞世南看完后,但笑不语,翌日就把文章送到御前。
虞玓在理完这件事,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跟着刘朝生回到田庄住几日。
当然这个几日还是要打个问号,指不定就是又半个月过去了。
上次去田地的时候,他们还带去了虞玓所携带的一些种子。这些种子是从海上带回来的,有些如藤蔓状,有些是最普通的大小,都是搁置许多年了。刘朝生在知道此事后,就大笑着让虞玓带些过去,左不过是尝试。
故而赶着初夏的时节,他们把那些种子播种下去了,寻常的时候是庄上的农户在帮忙浇水施肥。
这次便是庄头说是长势喜人,故而刘朝生决定要亲自过去看几眼。
虞玓倒是不在意,不管去与不去,刘朝生都是一位极其严格的老师。他需背需学的东西还是没有差别。
这日,虞玓正在屋舍里收拾着,虞陟闯了进来,笑着拖了他出去,“快来库房,我可是翻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今日是难得的休沐,偏生房夫人让阖府都看住了虞陟,致使他连大门都迈不出去,只能闷闷抓墙。
虞玓提起深衣下摆跟着他走了几步,“是什么?”
虞陟回头悄声说道:“是行卷。”
…
骄阳似火,便是稍一动作都浑身大汗。
大兴坊内,有几位衣裳稍显华贵的郎君朗笑着相簇而去。
前院稍显聒噪,后一进的院落倒是安静些。
卢文贺弯腰把跌落地面的纸张捡起来,门外陆林来说:“知节,我等先走一步。”
知节是卢文贺的表字。
他笑着说道:“快些去吧,我都说了今日不出门,不必记挂我,顽得愉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