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傻!”梧桐轻笑,“算不上说是故意的吧,只是将计就计,明知道承王府不可能开门让他搜,可他还是要挑衅。不就是想佯装得罪了我,知道我才是王府主事的人,第二天能光明正大的送我一份大礼赔罪,来拉拢我。”
“郡主明明知道,这是对方算计好的,为什么还要收下?”这才是她们看不明白的。
梧桐一副故作懵懂的样子,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哎,我不收下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好吗。干嘛要给别人一种我很精明,很懂世故的样子,就当我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禁不住诱惑吧!而且你们听懂了吗,是巡城御史肖大人送的,而不是平国侯世子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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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二开始,各家客户也开始串门了。
已出嫁的大姑娘崔清研携夫婿今日归宁拜年,没想到的是同时来的还有崔家的二房。
王府正院的大厅内,难得全家人都聚在了一起。崔翰坐在主位上,侧边是崔老夫人。其中是梧桐的叔叔崔栋,其妻子张氏,还携一子一女。同时还有身为益阳伯夫人的姑姑崔含珠以及大姐崔清研和夫婿高怀。
梧桐和崔容瑾则坐在最尾的后面,一边喝茶一边若有若无细细的观察着这些素未谋面过的亲戚。发现她这位姐夫高怀倒是一表人才,大姐出嫁前,烹露寻人弄了一副高怀的画像过来,如今一看,真人比画像看起来更显英气,大姐估计也是十分中意这个姐夫的。
崔含珠身边坐着大姐崔清研,一袭艾青绣芦苇的深衣,看去十分清新和庄重,神色中透着一股沉稳,眉眼和丁姨娘有七分的相似。而一边丁姨娘面带着淡淡的笑意,其实她一早梳妆打扮好了,她平日一向穿着简单,颜色素淡,难得今日挑选了一件黛蓝锦缎金线绣腾云的深衣,穿起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雍容华贵之感。
“大哥,似乎我今天来得很不是时候啊!没想到也有意外来客……”只见身着一袭茜色四喜如意云纹宝囵缎,梳着螺髻,满身贵气的崔含珠淡笑道,说完看了看对面的崔栋,神色里带着一丝不屑。
明显崔含珠那股子的不屑被老夫人看了过去,面色有些不悦,但是也维持着淡笑。这个时候大人说话,梧桐这一群小辈是不可开口的,所以只能规矩的坐着听。
“虽在朝歌,但是也许久未见二姐啊!难得只有大哥回来,我们才有此机会聚在一起啊!”崔栋一袭驼色的锦缎深衣,看起来一副文人墨客的气质,浅笑中带着一抹淡淡的亲和,这种所谓亲和的笑容和崔老夫人邹氏真是有八分相似,二分不真。
“今后大家都在朝歌,总有见面的机会。”崔翰脸色不动,如往常一般,不喜不忧的神态。
只见老夫人轻笑道:“我知道含珠今日要带着清研和孙女婿过来,所以便让栋儿和儿媳妇一道来了,想着你们三兄妹也许久未见了。”
“可不是,年前知道大伯要回朝歌,老爷可是几日几日高兴到睡不着,就盼着两兄弟能见上一面。本想年前就来的,可也知道刚回到朝歌,王府内肯定事多,媳妇可是费劲了口舌才劝住老爷的,说等着过年再来王府,也刚好拜年啊!是不是……”只听见一阵娇笑的声音,清脆悦耳中透着一股伶俐和机敏,开口的是一袭黑色雪缎琼花绣纹深衣的美妇。
崔含珠冷笑:“是吗?既然那么想见一面,怎么也不见三弟有空去台城一趟啊!”这些话明显是说崔栋真是够虚情假意的。
梧桐饶有趣味的细细打量这个婶娘,小叔崔栋的正妻张吉莹,据说她娘家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也算是家底丰厚。虽然只是嫡次女,但相比之下崔栋的六品太府寺丞就有些不上台面了,她算是低嫁了。
冷眼只瞧见张氏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抑郁,“姐姐说的是,其实都怪我,这两年我身子有些不行,老爷担心我,又要照顾我,也不愿意走开。偏偏定一这孩子又远在昌水州的上梨书院求学,而身边的女儿更是不中用,我做娘的都操碎了心,更别说膝下给我侍疾……”
“别说了。”只见崔栋冲张氏冷声道:“大哥这些年在外打仗,为国效力实在是辛苦了,弟弟一无所长未能帮料到,心中实在是有愧。”
结果这一好好的拜年,阖家团圆突然变成了……梧桐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同时姑姑崔含珠如此不待见二房,也不无缘由,任谁看了这做作的样子也顿感不屑。
梧桐抬头,腾然间看到对面的崔定一似乎也在看着她,神色带着淡淡的探究。而她只是对眼看了两下便转移了视线。
说到初步了解二房,崔栋比姑姑崔含珠小上两岁而已,妻子张氏只生了一子一女,嫡长子崔定一年十七,长得还算不错,有几分俊俏,文质彬彬的,据说是块读书的料子;而嫡女崔文柔年十六与她同岁,倒是比她大上两月,人如其名有几分柔弱的气质。其次底下还有十三岁庶女和十岁的庶子,实际上子嗣不多。而今日跟着来拜年的只有崔定一和崔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