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倒觉得去茶馆比去酒馆要好些,其实并没有什么要避开酒吧的理由。
&ldo;那地方你知道吧?&rdo;
&ldo;我想应该可以找到。&rdo;
冬子点点头,&ldo;结果怎么说?&rdo;
&ldo;委员会方面也做了深入调查,看来问题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也还不至于绝望。详情见面时我再告诉你。&rdo;
冬子一面点头,一面在想,其实结果是无关紧要的。
到了傍晚,雨势渐小,但却没住。早早就亮起来的霓虹灯,在雨中的道路边摇曳闪烁。
八点半,在涩谷的西餐馆中,冬子与朋友饭毕,又匆匆赶往新宿。
每次去见船律,冬子都会有一种紧张感。
不知道他又会说什么,他会不会又严词追问呢?这样想着,心情便不由得又有些紧张,但却也并不是讨厌。与这种紧张感相伴随的是一种新鲜感。
冬子比约好的九点钟稍迟一点来到店里,船津已经来了,他在里面的座位上抱着胳膊在等候。
他的脸正由于思考而略显冷峻,但其脸却透出年轻人的勃勃英气。
&ldo;对不起,我来晚了。&rdo;
见冬子走近,船津慌忙抬起头来。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他脸颊有些发红。
&ldo;你的朋友呢&rdo;
&ldo;刚刚走了。&rdo;
&ldo;喝点什么?&rdo;
&ldo;我喝白兰地。&rdo;
似乎为了应付将要展开的话题,冬子要了烈酒。
船津极其严肃地将两手置于膝盖上。
&ldo;今天医师会打来电话,我去了一趟。看样子,要想提起赔偿问题,似乎不少困难。&rdo;
冬子轻轻点点头。
&ldo;医疗事故委员会所做的调查是认真负责的,但因手术是由院长一个人做的,有关手术的细节问题,也只有全听他一个人的了。&rdo;
&ldo;的确,正如第一个为你看病的医生所言,根本就不必要摘除子宫。这一点,委员会的医生们似乎也持同样看法,但手术是院长做的,他说打开后发现里面病变严重,别人又不在场,谁也无从反驳他。&rdo;
&ldo;你意思是说,院长先生也接受了调查?&rdo;
&ldo;当然。那个院长也被委员会叫去问了话。一般人们都认为没必要摘除子宫。但院长说,打开之后才发现问题严重,就摘除了。谁也没看见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也不好断言他是错的。现场又没有别人在,所以没办法开展进一步的调查。委员会的医生讲,若摘下来的子宫还在,倒可以据以进行判定。
&ldo;子宫还保存着吗?&rdo;
&ldo;当然没有保存。&rdo;
即便是为了证实手术之是否适当,但一想到自己的子宫要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冬子还是不由得全身发僵。
&ldo;总之,因为手术是密室作业,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rdo;而且,只要当事人不留下证据,便无从查起。如果采用物证第一主义的方式追查,其结果必然是徒劳。&rdo;
柜台前挤满了人,可小房间里就只有冬子他们两人。所以不必担心被人偷听。
&ldo;这么说,这件事是没法再查的了?&rdo;
&ldo;不,也不是这样讲。一个二十几岁的子宫囊肿患者,连子宫都被摘除,应该说是处理失当。问题是要搞清楚手术前症壮严重到何种程度。&rdo;
当时,来月经时,的确有腰痛和出血多等症状,但这些事,冬子不想告诉船津。
&ldo;所以,弄不好,工程师会直接找你本人了解情况。&rdo;
&ldo;可是,不了解手术时的实际情况,了解了又有什么用呢?&rdo;
&ldo;也可能是这样。不过,据说子宫囊肿就像是青春痘,健康女人或大或小都不同程度地存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