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偷偷反驳,又觉有些古怪,他猜到这种可能,干嘛还提出第二个选择?难不成还准备了后手?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挺准。
“本王这人心眼极小,最爱记仇,皇兄不肯给本王一个公道,本王只好想办法自己讨回来,唐大人在宫里还要待上好些年,本王不愁没机会。”
唐芯的脸刷地黑了:“你要挟我!”
什么狗屁王爷,这货根本就是个混蛋!
沈濯香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唐大人,选吧。”
时紧时松的拳头,一如唐芯此刻想要咬人的心情。
可论身份,论地位,论身手,都不是沈濯香的对手,最最重要的是,她不占理!
“王爷,最近天寒地冻的,奴才泡了馊水还得沐浴冲洗,万一感染了风寒,皇上绝对会询问缘由,得知内幕以后,说不定还会责难你,为了奴才让您与皇上的兄弟情有了间隙,不值得啊。”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还有,奴才是个小小的太监,身体残破,王爷若守着奴才沐浴,会脏了您的眼睛的,王爷如若派下人盯梢,也会担心奴才从中耍横,要不咱们合计合计,换个别的法子吧。”
说完,她满怀期待的凝视着沈濯香,巴望着他能点头。
“嗯,有点道理。”沈濯香佯装迟疑。
“是吧是吧?奴才是真心想要弥补王爷,这补偿的办法有的是,咱们坐下来一起商量个好的,您满意,奴才也能做得到,这不两全其……”美。
余下的一个字,被一道邪肆的声线取替。
“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本王就退一步,不逼你沐浴,只要你站在院子里,乖乖让本王泼一身,这事就算了了。”
卧槽!这和让她沐浴有分别吗?有吗?
她费了一堆口水,挖空了心思,结果还不是一样?
“你不愿意?那就罢了,本王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沈濯香似耐心尽失,骨扇别回腰间,举步往房门处走。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毫不意外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咬牙声:“我答应!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一刻钟后。
两名侍卫抬着一个大木桶来到后院,木桶上盖着一块木盖子,一股刺鼻的臭味从缝隙中挥散出来,恶臭刺眼,只嗅了一下,唐芯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她从没有哪次这么痛恨过,自己出类拔萃的嗅觉!
沈濯香慵懒靠在房外台阶左侧的圆柱上,丹凤眼中笑意晕染,眉宇间似有妖气纵横。
下颚微微一抬,极其绅士的邀请道:“唐大人,请。”
“王爷,”唐芯欲哭无泪的望着几米外的木桶,弱弱地说,“一定要这样么?”
会死人的!
“方才是谁说,真心想要补偿本王?这才过了多久,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沈濯香摇头晃脑的叹息道,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了然,好似料定她会临阵反口一般。
唐芯深深吸了口气,恶臭立时涌入鼻息,刹那间窜入她的五脏六腑。
“呕”
干吐声在院中回荡,几名小太监同情的看着他,却没一人挺身而出,为他求情。
“听皇兄说,唐大人是个一诺千金的君子,且胆量惊人,可现在一看,这传言怕也不可信啊。”沈濯香不仅作壁上观,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刺激唐芯。
“闭嘴!”唐芯愤愤瞪了他一眼,“今晚以后,你真的不会再拿白天的事来做文章?一切恩怨就此了断?”
沈濯香本想再逗逗她,可撞上她那双坚定发亮的眼睛,眸中的恶趣味竟淡了几分,多了一丝疑惑与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