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急吼吼站起身:“奴婢这就去找皇上。”
卧槽!?
唐芯心头一紧,喝道:“回来!”
没见她为了躲那人,连御膳房都不敢去了吗?还找什么找?
小春挂着眼泪珠子停下脚步:“主子,只有皇上才能找着道行高的僧人,帮您去病啊。”
“……”她能再傻点吗?
唐芯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心,没好气的说:“我没病。”
“可您刚才不是说……”那话难不成有假?
“那是我逗你的。”语气颇为无力。
闻言,小春总算放下心来,她气呼呼瞪着唐芯:“您怎么可以拿这种事说笑!”
不知道她都快被吓死了么?
唐芯赶忙赔笑,好说歹说,可算是把小春哄好了。
夜幕坠临,热闹的京城渐渐变得冷清起来,阵阵秋风从街头刮至街尾,风声如泣,几批快马踏着一地月光疾驰入城。
乾清宫。
摇曳的烛光下,帝王端坐在上首,持笔疾书,一本本批阅好的奏折,被长案旁立着的李德收走,整齐堆放在桌子一角。
殿中安静得只闻笔纸摩擦的细碎声响。
批完一本折子,沈濯日忽然出声:“这两天,他仍未去御膳房?”
这个他指的是谁,李德心里有数,回道:“老奴差人打听过,唐大人请了假,说是回去研究菜谱去了。”
这两天唐大人不在,皇上的胃口又少了许多。
李德暗暗发愁。
“呵,”清浅如风的愉悦笑声漫出唇齿,“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就说,朕要查阅菜谱。”
她已躲了两天,若不逼着,只怕又要好一阵子不露面了。
“……是。”李德强行挪开眼,不愿承认眼前这个正为一奴才而耍心机之人,是他心目中完美无缺的主子。
“哐当”
木窗忽然敞开,一抹黑影飞快跃了进来。
李德压下全副心思,无声行了个礼,退出宫殿。
朱笔轻搁在红木笔格上,宽袖拂过案面,下颚微抬,淡淡地看着房中央单膝跪地的隐卫。
“主子,擎王入城了。”隐卫如实禀报,“随行者共有四人,是擎王身边的近侍,自入城后,未见旁人,直奔擎王府,并无异常之处。”
“也该到了。”近半月的时间,足够他从清河镇赶回来,就是不知,他这一趟,是为了看看自己有无重伤,还是为景国了。
一抹嘲弄的幽光在他眼底闪过,唇瓣一勾,笑容里染满无尽冷意,与方才温声细语的样子判若两人。
“传令隐卫撤离若凌居,监视一事,由修慈你亲自去。”
“是。”房梁上飘落下一道声音,随后,修慈跳窗飞走,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无垠的夜幕下。
次日,小春一大早就闯进了寝宫,风疾火燎的扯开被子,将里边裹着的唐芯露了出来。
“又怎么了?”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忽地,神情一肃,急声问,“是不是那家伙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