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香堪堪回过神来,扯出抹笑说:“皇兄,臣弟可是冒着冒犯母后的风险,力保唐大人无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至于怂恿一事……”
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异色,他垂下眼睑,道:“臣弟是和唐大人闹着玩,单是他这闯祸的能耐,臣弟真怕请他去了府上,从此王府里就再无宁日了。”
闻言,唐芯果断扔了他两颗卫生球。
“王爷,您脸疼不?”刚才是哪个家伙求她去府上做事的?是谁?
沈濯香避开了她的眼神,摇着骨扇,含笑不语。
看她这么有精神,想来也没吃什么亏。
沈濯日轻吐出一口气,眼眸一抬,冷冽的眼刀隔空刺向齐妃。
一股寒气沿着背脊冲上头顶,第三次了!这是皇上第三次不问缘由,为这个奴才出头!
齐妃恨得咬牙,她贵为后妃,难道连处置一个下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见她至今仍不知悔改,沈濯日亦懒得再与她多说半句。
“齐妃行德缺失,即日起禁足朗月宫,斋戒三月,修身养性。”
双目蓦地瞪圆,不可置信地望着下方的天子。
不!她不信!皇上不会这样对她的!
就连沈濯香亦有些不敢苟同:“皇兄,她是齐妃。”
今日若为一宫人,严惩了她,太后的同胞兄弟,前朝兵部尚书势必会心存不满,闹出不少乱子。
“正因她是齐妃,更因恪守宫规,躬先表率,今日,朕仅是小惩,若再有下次……”剩下的话他未明说,但那冷意森森的口吻,却足以令人了然。
唐芯瞅了瞅沈濯香异常严肃的表情,大概猜到齐妃后台强劲,不能重罚。
虽然很不甘心又一次放过她,可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给冷面神添麻烦。
抿抿唇,不情不愿地劝道:“这事儿也怪我,是我罔顾了太后的懿旨,没能第一时间听到旨意,耽误了时间,娘娘她是为太后出气,才想罚我,虽说手段严厉了些,但出发点却是没错的。”
“你想为她说情?”沈濯日脸上挂着大写的‘不信’二字。
三番四次被人找茬,一次次从险境里爬出来,她能忍得下这口气?
唐芯咧开嘴,笑得格外神秘。
“呵,”兴许她另有谋算,一抹戏谑的光芒在眼底闪过,“你既要代她求情,朕便饶她一回。”
说完,他再度看向齐妃,眼神远不似看着唐芯时那般柔软。
“回你的寝宫去,无朕旨意,休得再来慈宁宫叨扰太后静修。”
齐妃哪肯愿意?然而,她周身穴道被点,根本没办法说出反驳的话。
一旁的修容趁机出手,干脆利落地敲晕了她,将人交给脸色煞白的百禾,挪进轿子抬走了。
“你也回去。”沈濯日斜睨了唐芯一眼,“让李德去太医院替你拿些安神药。”
今夜她受惊过度,夜里很难睡得安稳。
“那你呢?”唐芯没经脑子的问道,他不走?
沈濯日眸色一柔,连语气似也放轻了几分:“朕需留下来善后。”
“哦。”某人失落地耸搭下脑袋,忽然,头顶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她豁然抬起头,满脸诧异。
沈濯日自然而然的放下了作祟的左手,温声道:“不必为朕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