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日幽幽轻叹一声,在她眼里,他就是个会趁人之危的小人么?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快。
薄唇轻抿,手臂蓦地一掀。
唐芯从仰面朝天变成了以面埋被,整个人成大字型趴在干整的被单上边。
没法子看到他的脸,这让唐芯愈发不安,神经高度紧绷。
后背上,缓缓覆上一只温暖的大手。
隔着单薄的衣料,仍然能清楚感应到属于他的体温。
僵硬的身躯微微颤了颤,心跳到了嗓子眼。
“有伤在身还敢来此夜袭朕?”听不情绪的喑哑声线幽幽传至耳膜。
夜袭?他的脑洞敢开得再大点儿吗?
唐芯翻了下眼皮,朝天送了个白眼。
“朕说错了?”手下的力道忽然加重,酸疼的感觉从神经末梢一路直冲头顶。
唐芯暗暗抽了一口凉气,趁机下黑手嘛?
“忍着点。”沈濯日心里明白,扭伤若不及时治疗,明儿个只会更加难受。
不要了!宝宝一点也想要了!
唐芯无声落泪,嘤嘤嘤,疼死宝宝了!
沈濯日似是没有看见她痛苦的表情,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唐芯咬紧住牙关,把这货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了一遍,终于熬到酷刑结束。
略一抬手,她的穴道自发解开,重获自由后,唐芯立马翻身下床,一下跳到几丈外,抹了抹脸上的泪花,哭着指责道:“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完美无缺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不解。
唐芯顿时怒了:“当然是故意打击报复我!”
“你做了何事,值得朕煞费苦心报复?”沈濯日面上的疑惑更甚,脸仍是那张面瘫脸,可唐芯愣是从中看出了几分无辜。
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想和他继续争论,甩手想要离开。
“就这么走了?”身后缓缓飘来他古井无波的平静声音。
尼玛!他还想怎么样?
唐芯绷着脸,重新转过身,直视他。
“你不觉得,欠朕一个解释吗?”意味深长的视线睨过那口敞开的木箱,又慢吞吞扫过地上散乱的书籍,最后定格在了唐芯身上。
她神色一怔,心虚地挪开眼,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半夜睡不着,所以想来这儿取些书回去看。”
说完,为了表示真诚,她用力点了下头。
“哦?特意绕过禁军,无声无息潜入朕的寝宫,只是为了取些睡前读物?”话,字字重音,透着一股不信。
唐芯底气十足的昂首道:“那是因为我不想惊扰到你休息。”
“如此说来,朕反倒该感谢你?”沈濯日玩味的笑了,笑得唐芯心肝直抖,气势霎时间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