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时不时抬头,偷偷窥视前方那抹伟岸的身影。
他是喜欢她的吧?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对她做出那种事……
这个念头一升起,心口就像裹了层蜜糖,涌现出一股股甜蜜。
“终于舍得回来了。”通往林外的小道尽头处,沈濯香双手环肩,笑容满面地打趣道。
暧昧的视线扫过二人交缠的双手,眼里飞快闪过一丝释然,一丝轻松。
“咳,”唐芯偏头避开了和他的眼神对撞,低声说,“你快松手,让人看见多影响市容啊。”
“市容?”那是什么?沈濯日满不在乎地挑眉,不仅没有撒手,反而越握越紧。
唐芯嗔怒地剐了他一眼,这货敢要点脸吗?
沈濯日坦然回视,一副气定神闲、理直气壮的姿态。
眼看两人开始眉目传情,沈濯香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似羡慕,又似嫉妒。
他无语地瘪了下嘴:“皇兄,私情谈完,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再不上路,三天内就到不了京城了。”
“我去!我们离开卫城了?”唐芯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身在何方。
沈濯日无力地揉了揉额角,她方才跑进林子里时,难道就没发现这显而易见的事么?
同样的疑惑沈濯香也有,他古怪地打量了唐芯一眼,复又望向沈濯日,似在质疑天子挑人的能力。
“额!”唐芯傻笑着挠挠脑袋,“我这不是给气糊涂了吗?哎呀!”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怪叫,让沈濯日心头一紧。
她哭丧着脸,苦哈哈的说:“我还没和老板辞行。”
天知道,她这一走,老板会不会气得忘了,帮她留意小春和夏允儿下落的事。
沈濯日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脑袋:“朕已给他留信。”
“真的?”唐芯眼眸一亮,很是意外。
“不仅如此,皇兄临走前,特地交代修容,将你昨夜遗留的包袱一并带上。”沈濯香指了指马车的方向,“你之前收拾好的行囊,和那些从知府府搜刮来的赃物,都在里边装着。”
唐芯二话没说,一把甩掉沈濯日的手冲到了马车上。
沈濯日满头黑线地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只觉心累。
“啧啧啧,皇兄,依臣弟看啊,在这小子心里,你还不如那些身外物来得重要。”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沈濯香不留余力地落井下石。
“景帝虽已离宫,可夏允儿的婚事仍无着落,待此事平息,朕便做主为你二人指婚。”想看他笑话?可能么?
此话一出,沈濯香整个傻了眼,皇兄还没放弃把他和夏允儿凑对的念头?
欣赏着弟弟石化的表情,沈濯日龙心大悦,如沐春风般自他身旁走过。
三日后,马车抵达盛京。
唐芯神色恹恹地靠在沈濯日的肩头,晕乎乎的问:“还有多久啊?”
“再忍忍,已经入城了。”瞧着她苍白的小脸,沈濯日心生不忍,但他离京一事是瞒着世人的,若此事弃车骑马,将会暴露了行踪。
拾起身旁圆盘里切好的柠檬片,递到她的嘴边,末了,向车外吩咐道:“修容,尽速回宫。”
“是。”
马鞭破空落下,车速瞬间飙升。
“哇——”唐芯只觉胃液翻涌,趴在沈濯日的膝盖上,一口吐了出来。
“停车。”沈濯日懊恼地拧紧黑眉,将人横抱在怀里,笨拙地拍击着她的后背,“去回春堂抓药。”
若不管不顾,她的身子骨会撑不住的。
修容在路边一个空旷地带停好马车,随后,动身前往药铺抓药。
沈濯日取出水壶,扶着她喝了几口。
“如何?好受些了?”
“嗯,”唐芯有气无力地点头,“比刚才好多了,以后打死我也不要再坐这鬼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