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借的人一般都会拒绝,谁会情商欠费地反问:“你自己怎么没有?”
真这样说话,一开始怕不是就想找架打。
和母亲解释这些也没用,用不让她担心的办法就行了。
事后,甄语无数次后悔自己如此草率,没有在教室里借简固的手机打电话。
就在他刚刚和母亲沟通完,回头看向简固的时候……
他发现简固脸色大变,冲自己冲了过来。
保镖们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甄语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假如瞬息间出现了声音指令,他绝对会按照简固说的去做。
简固什么都没说,像疯了一样,向着他的方向猛冲——然后,就受伤了。
大约一分钟后,甄语开始觉得不是简固疯了,是自己要疯了。
疯得大白天做梦。
梦到他握着简固的手臂,黏腻的血液顺着手背,蜿蜒流入自己的袖口。
凶徒被制伏按倒在地,有人焦急地喊着“少爷”。
他茫然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简固带着焦灼的泪眼。
他挤出一个字,都像勉强吞下又不得不吐出来的碎玻璃,如现场一般血淋淋的:“……疼?”
很疼吗,这副表情?
简固没有说话,只忙着上下打量他,似乎终于确认他没事,开始安抚旁边的许川等人:“我没事!我没事,川哥你别碰他!”
甄语手指上感觉到令自己刺痛的力道,坚持没有放开,而是疑惑地看去。
许川在掰他的手。
因为他的手牢牢地握住了校服被划破、正在淌血的那条胳膊——简固的胳膊。
理智这才回了笼。
甄语连忙松手,扶住了简固另一边手臂:“你怎么样——没事啊,别看,没事……”
“我没事我没事。”简固低着头看甄语的双手,“你手流血……”
“是你流血。”甄语要说的话似乎都哽在了胸口,“你,你想什……你……”
他脑子里仍旧很混乱。
打电话时,母亲说让他不要过去了,他松了口气,转身看到简固,不由得笑了笑。
他想过去跟简固说,下午不用出去了,可以一起学习。
还想说什么来着?
他看到乐呵呵地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简固,就想问问对方,要不要吃酸奶?
他可以请客。
就配送在水果小超市等地方卖的那种,他自己还是挺喜欢的。
两个人刚吃完饭……
他脑子里飘着这些矛盾的念头,就是想和简固说点什么,分享一下自己偶尔会做的事。
然后,一切就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就像,他捏了一个浑圆洁白的雪球,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想放到高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