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黎清征询着简固的意见,“我老在这陪着,也不像那么回事。”
简固不置可否:“随你——通知我的事谢了。”
“可不敢当。”黎清陪着笑脸,“要不就陪你在这站会儿?”
“我一时半会儿不走。”简固听出黎清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走,索性坦诚,“在这陪着甄语。”
“你有事先走吧,多谢了,回头联系。”
“成……你也坐会儿吧。”黎清说完,玩笑了一句,“别坐得离以前的学弟太近了,省得被贴上。”
简固摆摆手,和对方道了别。
此时,甄语杵在母亲和甄荣家面前,基本搞清了前因后果。
“当时谁也没在家?”他为确认此事,又问了一句,“那你们怎么知道爸出事了?”
甄荣家往母亲身边瑟缩了一下:“我,我给爸打电话,问问灯管换好了没,爸没接,也没回电话,我就问了问妈……后面的事我不清楚。”
甄语听着他一句话三捯气的劲儿,有点来气:“好好说话。”
“跟荣家没关系。”何红霞立刻开口解释,“我一听说就觉得不对劲,给大海打电话,让他去家里看看……大海这孩子好啊,过去一看,爽快地跳墙进去了,这才及时发现你爸出事了。”
甄语听着这事,觉得不大对劲。
父亲给甄荣家那屋换灯管,怎么可能不拉电闸?
换个灯管而已,甄荣家有必要打电话问结果吗?
“你爸……也是太久没管过这些了。”何红霞声音不大不小地哽咽着,“以前,都是你来换,现在你没在家,他平时,哪懂得这些啊……”
甄语听了这话,不仅没觉得愧疚,还多少有点无语。
父亲虽说是瓦工,工作大多对着地面,但也不可能上了梯子就干不了活儿啊。
再说了,这几年家里大事小情确实是他张罗。
他爬上梯子也够不着的时候呢,不都是父亲干的吗?
他下意识想到了这些,却也不太可能说出来质问母亲。
归根结底,想到这些,是他情绪上波动比较大的关系。
不一定就有什么道理,相互质问,也没什么用。
母亲的状态几乎和甄荣家一模一样,他最多呵斥下甄荣家,无论如何也不能怎么着她。
毕竟是他母亲。
“冷静一下吧。”他在母亲身边的位置坐下,下意识没离得太近,“先看看结果怎么样。”
“在脑袋里动手术……”何红霞声音细细地抽咽,向左斜着身体,和甄荣家相互扶持,“可怎么办啊。”
甄语无奈至极地微微吐了口气,是回答,也是对自己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