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也没什么。”关虹汇缓声慢语地解释,“开始有点不习惯,心烦意乱的,现在除了偶尔昏昏沉沉,也没什么了——困了多眯一会儿就好。”
“晚上不那么困,改成白天困了。”她语气轻松地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不耽误。”
甄语藏好心底的酸涩,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您不是说每天早上都去花房打理花吗?犯困可不就耽误了?”
“正好晒着太阳打盹儿啊。”关虹汇笑道,“挺舒服的,闲哉……你们学习那么紧张,也得注意放松啊,下午就在花房玩会儿吧?晚上住这……”
简益看看只有甄语一方知晓的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无比和谐。
他又瞅了眼旁边笑眯眯看着的简固……顿时觉着自己有点多余。
不行,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闲着。
“简固,简固,简固!”简益喊了傻弟弟三声,才把简固喊得转了头,立刻说,“走,去厨房看看准备得怎么样,甄语难得来一回,得重视点。”
关虹汇看了眼强行把弟弟拉走的大儿子,对甄语说:“小益就这样,平常在家里说一不二的。”
“也就是简固乖,凡事很听他的话,但凡换个弟弟,早叛逆起来气得他一蹦八尺高了。”
简益闻言停下脚步,看向了和母亲一起瞅着自己的甄语。
他倒要听听甄语怎么回答。
换不换?现在就换,当场换。
甄语什么都没说,只附和着她笑了笑。
简益:“……”
平心静气,心平气和,心如止水,古井无波——他不生气,不生气。
被简益拽着走又拽着停下,简固什么都没说,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不干了,小声阻止:“哥,你别眼神挑衅甄语!”
简益也不敢大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在挑衅他?明明是他——”
“你还想倒打一耙?”简固震惊,“哥你成熟点好不好,甄语进门前那么紧张,现在只是表情不自然。”
“你就昧着良心胡说八道吧。”简益不服,“他刚才绝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我了。”
“是因为你露馅儿了吧?”进了厨房,简固左看看右看看,寻找有什么点心可以拿给甄语吃,“在门口还说让我们小心点别露馅儿。”
三个都是知情人,进门前自然相互告诫过一番。
尤其简益,以兄长的身份告诉他们做事要过脑子,表现得自然一些,否则很可能引起母亲的怀疑。
“我哪露馅儿了?”被厨房煎炒烹蒸等声音掩盖着,简益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你俩才有问题,他态度过分亲热了,你就跟看寻亲节目似的,他和妈还长得那么像!”
“你现在觉出来像了啊?”简固偷笑着旧事重提,“以前还说甄语是狼崽子面相。”
简益一噎,气势上不允许自己输:“狼崽子——不像吗?出门就叼到你这只肥羊,过冬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