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换他喘不过来气了。
他怎么从来就没发现?
甄语这副比他瘦小许多的身体,什么时候受过伤了?
小时候吗?疼不疼啊?
为什么他收集到的资料里从来都没写。
“怕了?很正常。”甄语见简固一心一意地瞧着自己,似乎完全忘记了缝针的事,立刻就这个话题延伸了下去,“小时候经常为了我弟打架,很正常。”
眼前血淋淋的、注定会留下疤痕的场面。
如果他不让简固看,是不是对方就不会被这种不完美沾边?
任何伤害原本都应该远离重重保护下的简固才对。
明明人人都在保护简固,简固却在危机关头毫不犹豫地冲向了他。
是怎样的重视,能让人在那个瞬间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简固明明可以喊出来,或者喊别人……
“是不是害怕了?”甄语想到这,被胸口的揪痛驱使,讲话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不是怕我说的,是刚才,你说没喊出来,是不是太害怕了?”
简固恐怕从来都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
“嗯……”简固赧然地承认了,刚才脑子里念头太多,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预感,特别不好。”
感谢冥冥之中给他示警的那种奇异感觉!
他要是听甄语的,在教室或者远一点的地方等,现在肯定要后悔死了。
他现在也在一边庆幸一边后悔。
庆幸甄语平安无事,后悔自己离得还是有点远了。
如果甄语连那个场面也没看到就好了。
瞅瞅,把孩子吓得。
随着两人的交谈,彼此情绪都更稳定了一些。
尤其甄语,总算不再昏头涨脑了。
那股一半堵在胸口一半冲上头的热血仿佛化作了通身冷汗。
冰凉冰凉地,追悔莫及地围绕着他,同时也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彻底冷静了。
伤口也处理好了。
该打的针、要做的检查全部弄好,他眼中却只有刺眼的纱布。
雪白雪白,能扎人一般,让他再也无法控制眼中的酸涩。
憋着吧,有什么用。
他再怎么痛悔,有生以来碰到过“最好的东西”也被打破了。
对方是人,不是东西,是有神经的,会疼。
说不定就是因疼而脸色发白了,还在温声细语地安慰他。
他可别作了吧。
“别动。”甄语小心翼翼地把简固扶起来,“你这是起来干什么。”
简固心下叹气。
别看甄语这样问,其实一见他有起来的意思立刻双手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