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语在外面呆了好些天,带着几分兴冲冲的情绪回到家。
结果,家里不仅没什么温暖,还到处都需要收拾打扫。
甄语第一时间完全没有为此不高兴,只是习以为常地准备开始干活儿。
他要参与其中,甄语却真实地生气了。
甄语也知道这是应该生气的啊?
简固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屋子里陷入了良久沉默。
“我懒得和你说。”甄语不再看简固,低头默默放轻动作叠好了被单,“反正你敢干,我就不搭理你了。”
说话就说话,这样看着他干什么。
他似乎明白了……不,似乎没法假装不明白简固的意思。
没法假装看不懂简固情绪上的不快。
简固绝非因为环境脏乱而不快,而是,在替他委屈。
委屈他要做这些已经做惯了的事情。
许是自己觉出了不至于大动干戈,简固已经在尽量忍着了。
忍住了,仍旧如急风骤雨,将他拍打得如同在风雨中飘摇。
让他也被那种无法言说的情绪给感染了。
有点大可不必的心酸——又不是什么大事,真不至于!
简固轻声的回答犹如雪上加霜:“我不敢。”
甄语有些愣神。
这都什么话……
算了,甭管说的什么,不干活儿了就行。
甄语琢磨着,耳听着简固缓缓的脚步声,到底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
黯然走到堂屋的简固没再望他,正弯下腰,将凳子摆得越发整齐。
仿佛想把他唯一交代的事做得更完美一些。
那个带着颓然与无奈的背影,可真是落寞极了。
把空气都变得酸溜溜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行为?
干什么啊!
甄语只觉胸口堵着的情绪是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哽得可真难受。
同时又服帖极了。
只有简固能让他如此矛盾。
也只有简固能让他去深想不应该——不必要去深想的那些东西。
真没必要,何必呢!
甄语拎起准备拆洗的被子一角,想集中精神,却完全集中不了。
只得又放下了。
唉,他能怎么办?只能跑到堂屋问问简固:“怎么了,委屈啦?”
委屈什么呢。
替他委屈,那大可不必,说一万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简固站在原地没作声,沉默地看了甄语一眼。
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