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固笑眯眯地拥着他,又把他安置好了,好像捏了他的手和腿,让他四肢都暖乎乎的,一点也没有在交通工具上睡着的不适。
搞笑的是,不知什么时候,简固在他头上放了一块柔软的小毛巾。
搞得他就跟在美发店睡着了似的!只有下巴露在外面……
一摘眼罩,他头顶什么玩意儿“唰”地掉了下来,吓人玩儿呢!
“别怕别怕,吓着了吧。”简固搂着甄语轻搓他胳膊,“对不起啊,我怕你脑袋冷。”
甄语无奈至极:“现在是夏天呐!”
“开空调了呀。”简固好声好气地说,“难得陪你出来玩儿,我不希望你着凉生病玩儿不好。”
甄语怔了怔,用玩笑带了过去:“快别毒奶了你!”
他从未如此感受过简固对自己的重视。
同时,他其实时时感受着这份厚重的情感。
他知道有多重,还是会每每在面对的时候惊叹。
简固总有理由,总有担心他的地方,大面儿上也好,细节也罢,都为他想得无比周到。
不包括母子连心的话,简固比任何人都爱他。
在他与母亲见面之前,简固爱他更早。
有时候,他都觉得两人的关系不改变也无所谓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再苦于简固是个不开窍的憨憨,只希望两人能一同走得更远……
只有一瞬间哈。
他完全分得清爱与欲,被爱着,也想被需要。
哪像简固——这个傻子!傻子!傻子!
“别急。”简固殷勤地把甄语接下来,“好了,到了,辛苦了!”
干什么了就辛苦了!甄语一路上睡足了,整个人都精神饱满许多,瞪起憨憨都格外用力。
他们家憨憨身后,是一片在黄昏美景中犹如琥珀的湖水。
红粉浓紫的晚霞,幽蓝中点缀碎金云朵的天空,齐齐倒映在湖面上,从水天交界的金边儿处荡漾而来,视野所及美轮美奂,仿佛随手便能从湖中随手掬起无数珍宝。
“好美。”甄语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心情舒缓多了,“它叫什么?”
“意译的话是皮革匠……”简固感觉有些破坏气氛,“上一任主人是做皮具起家的。”
甄语笑着瞥他:“音译呢?”
“我忘了。”简固原本强行回忆能想得起来,现下眼中全是甄语,瞬间把依稀的印象忘光了,“呃,这里其实是一片潟湖,是咸水……”
“哦!”怪不得附近的地貌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甄语转头招呼曲惪,“曲惪,考考你,潟湖是怎么形成的?”
曲惪被问得一头雾水:“我哪知道啊,你俩唠你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