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镇国公府上的一草一木。皆让她兴奋不已。
一想到这,她便坐立难安,频频撩。开窗幔朝外看,恨不得将脖子伸出去,去窥一眼,这条通往城门的路还有多远。
可在这一次,在她数不清多少回探头朝窗外看,又失落而回时,却发生了意外。
她头上插的金镶珠石蝴蝶簪刮住了窗幔上的流苏,流苏上线头密集,如同藤蔓般缠着簪子,她一急,头朝边上扯,却发觉根本无济于事,簪子和流苏纠缠的更紧。
正在她与簪子较劲时,忽的,李景喻的手伸过来,按住了她乱动的头。
“别动。”
却是李景喻隔着小几俯身过来,要帮她解开缠在簪子上的流苏。
她一惊,身子忙朝后退,要避开他的碰触,却被纠缠着流苏的发丝因惯力朝后一扯,扯掉了一小撮秀发。
她疼的嘶了一声,霎时双眸盈满泪花,再也不敢动了。
李景喻似是轻笑了声,手指按在她头上戴的发簪上,轻轻拨。弄。
她坐在座榻上,被迫微扬起头,从她这处看,只能看到他劲瘦的下颌,往下便是隐在领口里凸出的喉结,一股异样的似压迫,陌生之感一下子攥。住了她的心神。
这种感觉,仿似那天夜里那一股索绕在心头的似羞愤,又似畏惧的情绪,她抗拒着这突如其来的异样,身子绷住,一动不敢动,可手心却不住的沁出热汗。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须臾。他直起身子,稍离开了些她,那股攥。住她心神的感觉一下减淡不少。
她微松口气,再抬眼,就见他灼灼的望着自己,说道:“好了。”
她双颊酥红,半晌憋出一句:“谢了。”
她说话间,车忽然停了下来,不再前行。
李景喻问向车窗之外:“发生何事?”
车外随行的将士道:“前头的路被堵了,要等一会儿才能过去。”
顾蒹葭为掩饰尴尬,撩。开车帘,瞥了一眼,就见前方道路中央,似是有三五个恶混正围着一名年轻妇人追打,道路两旁围满了路人,对其指指点点,无人上前帮忙,却将这条原本进洛阳城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妇人哭嚷声从人堆里泄。出,声声泣血。
顾蒹葭皱眉,洛阳城郊向来龙蛇混杂,更有从边陲之地混入的流民,所谓三教九流之人,多不胜数。
可在天子脚下,此等恃强凌弱之举,亦是不多。何况,为何她听这妇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她扬起身子,将车帘撩。开的更大些,这才看清那妇人的脸,当即大吃一惊。
那妇人身穿紫罗色锦衣,容貌清丽,正是李嬷嬷的儿媳吗,铃兰。
此刻,她跪在地上不住的朝那几个大汉哀求着。
那几个大汉身形异常彪悍,面目狰狞,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口中骂道:“你夫君欠我们赌坊几千两银子,他人却跑了,这债,当然要由你还。”
“求求几位大。爷行行好,再宽限几天,想必。。。。。。想必我夫君回来立马就还钱。”
铃兰痛哭流涕,语无伦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