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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好的。我完全当差。不过，你总也要说个格局，我才好替你筹划。&rdo;

&ldo;普普通通，只要住得舒服就是。只是有一层，要请你费心，&rdo;刑房书办放低了声音说，&ldo;自己人，我也不瞒你；干我们这一行，总难免有些不能给外人看的文书；而且，也难保没有仇家，所以我想掘个地窖子。&rdo;

&ldo;这容易。人家为了藏银子、藏酒，掘个地窖子是常有的事。&rdo;

&ldo;不过，我这个地窖子不同。&rdo;刑房书办紧接着说，&ldo;我刚才不是说过，难保没有仇家寻上门来；紧要关头得有个地方避一避。我问壁就是我表弟家；我想掘个地窖子要能通到他家。&rdo;

&ldo;这是地道；工程就大了。要看过地方再说。&rdo;

刑房书办已经发觉有些入港了，却又故意宕开一笔：&ldo;工程如果太难，你不好做，我另外找人。&rdo;

他是激将之计，王木匠不知就里，自然上当：&ldo;有什么不好做？我做过！&rdo;

&ldo;喔，给哪家做过？&rdo;

王木匠似乎突然警觉，虽不便改口否认；却也不愿细说，&ldo;好几家做过。这件事我有把握。&rdo;他顾而言他地问：&ldo;预备什么时候开工？&rdo;

&ldo;那要请教你啊！&rdo;

&ldo;我无所谓，一切现成；先看了地方，画好图样，挑日子就好动工。&rdo;

&ldo;地方就在这里。&rdo;

刑房书办以筷蘸酒，在桌面上画出&ldo;四至&rdo;，说明基地面积；两个人很认真地商议新屋的格局、材料，以及许多营造上的细节。

最后又谈到地道，王木匠说道：&ldo;这要到令亲府上去看过。这个工程麻烦是出入口；这面的口子，预备开在什么地方？&rdo;

&ldo;你看呢？&rdo;

&ldo;总要出入方便。不过工程也不能太费手脚，不然花费就大了。&rdo;

&ldo;都请你斟酌。&rdo;刑房书办问道：&ldo;人家是怎么做的？&rdo;

&ldo;这不一定，开在床底下的都有。&rdo;

&ldo;床底下？出入不是不方便了吗？&rdo;

王木匠自知再一次失言，缩住了口；但第一次还能保持平静，一错再错，自感不妥，脸上就有些不大自然了。

当刑房书办的是何等角色？趁此逼他一逼，当即睁大了眼，装得神色凛然地，&ldo;王老板，我们自己人，有啥事情你不要瞒我。是不是有什么靠不住的人，请你挖过地道？这要闯出祸来，你可脱不得干系！&rdo;

&ldo;这‐　&rdo;王木匠也将一双眼睁得好大，&ldo;我承包土木作，人家怎么说，我怎么做。莫非也做不得？&rdo;

&ldo;话不是这么说。譬如像我，你晓得我的来历，自然不要紧；若要来路不明，看样子像个江洋大盗，莫非你也冒冒失失替他挖？&rdo;

听这一说，王木匠释然了，&ldo;原是有来历的人；大大地有来历！&rdo;

&ldo;你倒说我听听看，是哪个？&rdo;

&ldo;邵百万的大少爷！&rdo;

果然是他！刑房书办立刻想到阿龙，实在要佩服这个&ldo;小鬼&rdo;。

&ldo;大爷，刚才我为啥不说，只为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替人家做这些工程，不好对外人宣扬。加以邵家大少爷千叮万嘱，所以我一时口紧；你不要见我的怪。&rdo;

&ldo;行有行规，我怎么会怪你？也不过谈谈作个比较。&rdo;刑房书办问道，&ldo;他那地道多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