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暗中对准他的无数利刃,反而来自于另一个地方。
他霍然转过身去,望向荣凤阁深处。
有一位至少入道的大宗师级存在来到了这里,气机遥遥锁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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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凤阁前院,最高最亮的那栋阁楼上,此时一片欢声笑语。
十多个盛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济济一堂,面前的桌案上杯盘狼藉,浓郁的酒气在整个房间中弥漫。
一群纨绔醉得东倒西歪,躺在旁边少女柔软的怀中,脸上露出傻笑。
“来呀,再来一杯!”
“好!谁先倒下谁是孙子!”
薛寒山满脸醉意,还在高声呼喊,冲旁边的另一个人举起了酒杯。对方也不甘示弱,同样大声嚷嚷起来。
唯一还端坐在座位上的晏危楼看上去也醉得不轻,脸颊上泛出淡淡晕红。
他一手支着下颚,另一只手松松握着白玉酒杯,只安安静静垂着脸,目光低垂盯着手心中的酒杯,一动不动。
清澈透亮的酒液倒映出他的双眸。深如渊,冷如冰,静如潭。
“世子殿下,来都来了,你还这么拘谨,忒是无趣……”薛寒山搂着一位女伎晃晃悠悠靠过来,张口喷出一团酒气。
他伸手搭上晏危楼肩膀,还没用力,就见这位一直一动不动端坐着的世子殿下晕晕乎乎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一头向着旁边歪去,顺便将薛寒山也往边上带倒,脑门一下子撞在桌子上。
“咻!”
这一瞬间,伴随着剧烈的风声,一线寒光从他耳边刮过,带起一缕血丝。薛寒山只觉得耳垂上微微一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他迷迷糊糊捂着脑门站起身,呆呆望着面前四分五裂的墙壁。
一大坨仿佛被拧成了麻花的箭矢从墙壁处洞穿而过,数不清的细密裂纹在其上蔓延。
他又呆呆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窗户,那是箭矢射来的方向,已经被射穿了一个大洞。
“啊!”几名陪酒的女伎惊呼起来。
“妈的!哪个家伙在暗中放冷箭?这是想要小爷的命吗?”
薛寒山摸着被刮破皮的耳朵,一身冷汗直流。刚才要不是晏危楼“恰好”撞了他一下,只怕他已经被捅成了个对穿。
另外还有几人也和他差不多,在突如其来的箭风中或轻或重受了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