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轲在姜衡期怀中,头抵在他胸口处,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
&ldo;没关系的没关系,你在就好,你在就好……&rdo;
姜衡期已然语无伦次。萧轲便温顺着任他环着,直到有人通禀饭菜已毕。
那宫女是姜衡期安在萧轲身边的,入内时低着头没看清屋内的状况,待听到萧轲言放开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姜衡期的目光足够杀死她千百回了。
宫女战战兢兢地,不敢言语。
萧轲好容易从姜衡期怀中挣脱出来,言:&ldo;那便将菜品端上来。&rdo;
姜衡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宫女忙得了赦令一般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萧轲很久都没有同姜衡期心平气和地把觞共饮了,姜衡期虽然也是怀疑萧轲的用意,不过还是习惯性地随了他。
第19章留宴
萧轲准备的酒菜非是道道难得珍馐,却都是二人爱吃的。在这宫中,凭萧轲的能力,凑齐这一桌酒菜是不易的。
姜衡期感念着,把酒言欢。
就像是数九隆冬中得了暖意的冰,一丝丝消融变为最初的水。从棱角开始,慢慢地柔软了下来。
恍惚如昨,一切都还美好着的昨日。
萧轲现在的胃口大不如前了,每道菜不过浅尝而已,更多的是在陪着姜衡期。萧轲其实特别,想看看姜衡期现在的样子。虽然他对姜衡期足够了解,但只从言语的变化中拼凑出一个人来,总是觉着不足。
&ldo;行之,&rdo;姜衡期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萧轲还在回味着从他口中说出的自己,他却突然顿住了。
&ldo;行之喜欢子成么?&rdo;
萧轲只觉胸腔中的那颗跳动着的,仿佛堵住了全部的言语。血从中迸出,把温度带向四肢百骸。绯红着的,不必剖开就一目了然。
萧轲犹豫着。
子成是姜衡期的表字,知晓的人本就少,他即位后更是无人敢如此称谓。姜衡期不用朕,甚至不用我,却用了子成来自称。
那……行之喜欢子成么?
子成是喜欢行之的,毋庸置疑。行之……也是不讨厌子成的。
那萧轲呢?萧轲怎么办?
静默了片刻,萧轲语调空灵,言:&ldo;子成,行之不知。&rdo;
姜衡期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现今听到这个答复,竟然有些欢喜。
&ldo;无碍,&rdo;姜衡期轻轻揽住萧轲,&ldo;子成喜欢行之就好了。&rdo;
萧轲在那一瞬间,虽然听姜衡期诉过许多次衷情,却从未像这个瞬间这样,这样的想靠近,想……
萧轲凑近,他本就坐在姜衡期身边,因了眼疾,一直是姜衡期为他布菜。现又被他揽着……萧轲缓缓伸出手去,在空中却寻不到落点。姜衡期便提住了萧轲的手腕,引向自己。
萧轲的双手托住了姜衡期的头,在面颊两侧。然后他一点点靠近,先是慢慢的,又突然像得了气力一样将姜衡期拉过,吻了上去。
姜衡期在那个时刻脑中一片空白,全身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与萧轲相贴的那寸。人言软玉温香,萧轲却是凉凉的,像是红梅枝头的薄雪。
姜衡期突然推开了萧轲,萧轲本就是一时意起,被推开后整个人都是呆呆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在萧轲看不到的世界,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国君像是偷得糖果的稚子一样欢喜着。他用手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姜衡期怕他一出声,就是抑制不住的哭腔。
泪簌簌地。
萧轲想着自己怕是吓到姜衡期了,整理好衣襟便言:&ldo;子成,对饮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