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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韦斯利眼中充满疲惫与失望，我知道他有多疼惜露西。

&ldo;其间，&rdo;他继续用办案时的平板语气说，&ldo;她不能待在匡提科，她已经接到打包行李的指示了。或许她可以和你住在里士满，直到调查结束。&rdo;

&ldo;当然，但你知道我不是一直都待在里士满。&rdo;

&ldo;我们不是要软禁她，凯。&rdo;他眼中闪现一丝暖意，我在他冰冷的眼神中捕捉到转瞬即逝的情绪波动。

他站起身。

&ldo;我今晚就载她返回里士满。&rdo;我也起身了。

&ldo;我希望你没事。&rdo;他说。我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但此刻我无法想这件事。

&ldo;谢谢你。&rdo;我的脉搏狂跳，似乎心中正进行一场激战。

稍后，我到露西的房间找她，她正在收拾床铺，我进门时，她背对着我。

&ldo;我能帮什么忙吗?&rdo;我问。

她将床单塞入枕套中。&ldo;不用，&rdo;她说，&ldo;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rdo;

她的房间很简朴，床、书桌、橡木椅子都像孪生的，各有两张。依照雅皮士的居住标准来看，这种宿舍太简陋，但依军营的标准而言，这样已算不错了。我不知道露西的同组同事与室友此刻在何处，也不知道她们是否已得知出了事。

&ldo;你可以帮忙查看一下柜子，看看我是否将东西都拿出来了。&rdo;露西说，&ldo;右边那一个。抽屉也检查一下。&rdo;

&ldo;全都空了，只剩下你的外套衣架，那些有软垫的高级衣架。&rdo;

&ldo;那是我母亲的。&rdo;

&ldo;那我猜你应该像保留它们。&rdo;

&ldo;不要，留给下一个搬进这鬼地方的白痴。&rdo;

&ldo;露西，&rdo;我说，&ldo;这不是联邦调查局的错。&rdo;

&ldo;不公平。&rdo;她跪在行李箱上固定扣环，&ldo;在证明有罪前应该如何对待无辜者?&rdo;

&ldo;就法律而言，在证明有罪之前你是无辜的。但在查明真相之前，你不能怪他们不让你继续在机密区域工作。何况，你又没有遭到逮捕，只是奉命离开一阵。&rdo;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眼睛又干又红，&ldo;一阵意味着永远。&rdo;

上车后我细细追问时，她不是涕泗纵横就是怒气冲冲。直到她睡着了，我仍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又是一阵冷雨，我打开雾灯，跟着在前方柏油路面上摇曳的红色尾灯前进。大雨与密云使人几乎无法看清路况，但我没有停靠路边等候天气好转，只是换到低档，在这辆有胡桃木、软皮、钢铁的车内继续颠簸。

我仍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购买这辆深黑色奔驰e500，只知道马克去世后，开辆新车似乎非常重要。或许是为了挥别记忆，因为前一辆车里有爱也有争吵。也可能只是因为日子越来越难过，而我也越来越老，需要掌控更多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