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王妃问。
吴妈妈思量了一番:“这丫头倒不像说谎……依奴婢看,这花冠该是凑巧。”
王妃垂眸冷冷:“若不是她,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吴妈妈不解。
王妃抬眸起来,眸光幽暗无比的看向东面,一字一顿冰凉之极:“还能有谁——看来我倒是小看他了!”
顺着王妃的目光看去,吴妈妈明白了过来,却猛地一震:“王妃的意思是……那边动的手脚?”
虽是猜出了王妃的意思,但吴妈妈显然是有些不信。
“这府里会打我主意的除了那个贱种还能有谁?”王妃嘘眼冷笑:“我动这东西,这事王爷即便知道也会装作不知。双儿更加不会,你说除了那贱种还能有谁?”
吴妈妈惊愕:“可是他……他如何能办到?”
王妃面色阴冷缓缓:“许是这些年咱们都松了心……他自个儿是办不到,难保就没人帮他。”
吴妈妈楞了楞:“王妃是说他手下有人?可是当年薛家的银子都被王爷用在军中,他手里没钱,府里的东西也都有数……”
就算当皇帝,若是没银子也难办事。
这个道理吴妈妈也是明白的,故而这些年,王妃在这上头也对那边卡得紧。
“他是没钱,”王妃眯了眯眼:“可你别忘了,右路军那几个老家伙对薛家可是忠心得紧。这些年也常来府中,难保他们私下未有来往。”
实在想不出旁的疑点,吴妈妈一听也觉在理,跟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些年,王妃一定对右路军的薛家旧部盯防极紧。但除了早些年,后来这些年随着苏无忧名声愈发不堪,右路军的几位将军也慢慢闭了口。
“王妃打算如何?”吴妈妈问。
王妃垂下眸光,良久,幽幽轻笑:“这王府是双儿的,南阳军也是双儿的。原本以为那些老家伙识了趣,可没想到还有人认不清情势。也好,不闹这一出,我还以为都老实了——我到要看看,是谁在后面装神弄鬼!一个残废,我就不信还能翻天!”
吴妈妈看着她,迟疑道:“王妃想如何行事?”
王妃低头摩挲着食指上的蔻丹:“若我没猜错的话,只怕你早就被人盯上了。否则绝无这般凑巧。我方才又想了想,东西只怕是昨夜就丢了。”
“昨夜?”吴妈妈怔住,下一瞬,醒悟过来:“昨夜东跨院……是故意引王妃离开屋子。”
那时,王妃已经歇下。听得出事才起身,身边几个大丫鬟都跟着出去。连她听了消息后,也是急匆匆地去了东跨院。
屋里并无留人看守。
主子不在,院里其他的丫鬟也不敢随意靠近。
“能盯着你,又对咱们府里的事儿这般清楚,你想想还能有谁?”王妃笑声低沉:“东西十有八九在他手里,他手下定然有帮手!”
吴妈妈看她一眼:“咱们是不是派人在宝汇楼盯着,万一有人,咱们也能动手。”
“这是下策。”王妃缓缓摇首:“宝汇楼日日进出繁忙,你怎知道是哪个?他们要派人去取钱定然是生面孔,你也不能跟着进去看。”
“那王妃……有上策?”吴妈妈问。
王妃目光扫向她,唇角徐徐勾起:“还有五日便是薛家老爷子和几个舅爷的忌日……”
吴妈妈望着王妃神情,倏地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