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丁邱闻走了过去,胳膊上还搭着好几件衣服,他说,“我在这儿。”
“看见了,我觉得这件很不错,你觉得我穿合不合适?”
“喜欢?我帮你买,能打折。”
丁邱闻不敢和徐嘉乐说太多的话,他即将下班了,要做的事还没有全部结束,徐嘉乐只能先在店里多逛几圈,后来,丁邱闻下了班,拎着装了新卫衣的袋子出来见他。
“走吧,买了。”
丁邱闻将袋子塞进了徐嘉乐的手里,他还是戴着他的旧围巾,呈现着徐嘉乐某段记忆中他固有的样子。徐嘉乐看到丁邱闻在抿着嘴笑,丁邱闻的眼睛很亮,在笑起来脸颊太紧绷的情况下,左边腮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都市里成簇的霓虹灯在寒夜里燃烧着,徐嘉乐和丁邱闻肩并着肩走在街上,路过楼下的咖啡店时,他们看到店员已经在做收尾的工作,早些天的圣诞节和新年的装饰全都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最新产品的宣传物料,再往前走,就快要到这家商场配套的停车场。
“前天下午……”丁邱闻停顿了一下,坐进车里寻找着安全带,他这才继续说,“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你,你应该不会是……零吧?”
“啊?”
“听不懂啊?”
“不是,你忽然说这个,我没反应过来,”徐嘉乐给车打火,一边倒车一边说,“我……都行,没什么要求。”
“你没有要求我可有要求。”
“你说。”
丁邱闻咬了咬牙,他觉得徐嘉乐有些敷衍,因此控诉他,说道:“哼,你不愿意交代你的情史,就是为了随机应变,说模棱两可的话,看来我对你太坦诚了。”
“没有,”徐嘉乐立即否认,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情史,只要是你提要求,我就能办得到。”
紧接着,车里沉默了好一阵子,丁邱闻打开了自己的包,拿出水杯,慢悠悠地拧开了,他说:“你想一想我刚才的问法,就知道我想让你做一还是做零了。”
“做一?”
“对。”
“好啊。”
丁邱闻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本可以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属性和需求的,却还是别扭地拐弯抹角一番,到最后才得到了徐嘉乐最为准确的答复。
车驶进夜色里,回家路上疲惫的他们,像是被浸泡在一杯隔夜的茶水中,四周全是生活的混沌与陈旧。
所以,人开始变得极端,追求一种极尽偏执的疯狂,用新奇感、越界感去弥补白天的平淡,洗完澡的人砸进床垫中央,只开着床头处一盏昏黄的小灯。
徐嘉乐的手撑在丁邱闻肩膀的两侧,掌心将发皱的床单和枕头的一角压住了;丁邱闻抬起手搭在徐嘉乐的脖子上,说:“我想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