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演达回答道:“还有豫军的一个营,大部分都是伤员,我已经命令医疗队帮助他们治疗伤员了。工兵也派出去了,大部分是在修葺被破坏的城墙和道路。”
高振了一下头,来到地图旁边。
赣州,上次作战的目的地,现在终于来到这个古城。一进城门,就能看见那种类似于苏杭园林的建筑,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叹,想留在这里。
在往北看,就是吉安和抚州,离自己的距离不远,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半天可以赶到。自从豫军攻占了那里,江西的形式越来越模糊不定。光从局势上分析看,赣军督办蔡廷勋是为了争夺江西的控制权而向北伐军输成,而现在大半个江西南部已定。如果革命政府不能够委任他来控制江西南部的话,再次倒戈是迟早的事情,更不用那个原本就是江西军阀的邓本仁了。
高振和邓演达从办公室出来,巡视各个关卡,沿途见不少士兵把守河道、道路,检查过往的船只和汽车。高振冷声道:“让一营组成两个侦察连,监控邓本仁和蔡廷勋的部队,我对他们不放心。”
邓演达蛮有把握的:“恩,我想也是如此。这两个人军阀脾气太重,现在我们刚刚平定了江西南部,还有股散军,争取把他们全部扫清,以免日后成为流匪,殃及百姓。”
“这事交给三营去处理吧,让二营负责所有警戒,正好锻炼一下他们的实战能力。”高振蛮有把握的道,对于现在独立团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可观的。邓演达听完表示赞同:“恩,你的没错,豫军进展太快,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伤兵,等清剿完了他们,赣州这个地方就能够成为一个枢纽,援兵和物资可以在此处集结。”
“对了,最好能够找几条船,吉安离这里还是比较远,做水路的话比较快一。”高振道,眼前茂密的山岗间有一条跌宕蜿蜒的江流,顺着江道而行,正好能够直达吉安。虽然正为雪,立冬已过,位于南方的江西有一种不出来的寒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清冽的江水也因昼夜温差加大不时的泛起白雾,景致虽美,却奈何不逢时亦。
此时已是上午十左右,冬阳已经高照,却没有带来温暖。从望远镜里看去,二营正在河两岸挥动令旗,让过往的船只停岸检查,不时间还会有一些儿童在江边嬉戏。
“报告长官,农村和妇女会的人已经快到了一营城外驻地,不知道是否组织人去迎接他们?”一名传令兵赶过来后道。
高振发下望远镜,顾不得在眺望身边的美景,问道:“江西这边也已经开始了么?”完,脑子闪了一下,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话后感慨道:“走吧,择生,看来哪里都躲不开他们。”
“昨天我打听了一下,他们在这边做的挺好的,很多人已经武装起来了,大部分都是青壮,能拿的上大刀的就是队长之类的。大部分都是吃苦耐劳的好兵苗子,可惜了。”邓演达叹息道。
高振毫不犹豫的赞同,边走边:“我在德国的时候,我的教官告诉我第一个保命的方法就是不要把地雷放在背包里。”
警卫对高振的话深表赞同,把地雷放在背包里,万一别针掉了,自己再摔倒在地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能看到一营驻地,高振和邓演达不由得感慨,农会真是招兵的好地方,至少来了一千口子的人,都在期盼着他们的到来。
“你好,你好,我们前天就接到了上级的通知。我们可是左盼右盼,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没想到你们都已经驻扎下来了。介绍一下,我叫王厚,是赣州农村的农会主席;这是我们农民自卫队长刘津同志;这位是我们刚组建的妇女救国会的陈晶同志。”这个自称是十里八乡农会主席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很魁梧,脸膛黝黑,一看就是一个种庄稼的好手。
高振一边和他们逐个握手一边在想是谁他们通知的,自己的具体行程连大本营都只能估算出个大概来,他们倒是能够猜的十不离**;再加上为什么会让他们前来,这是个问题,难道其中又有什么事情?
一边想一遍握手道:“广州革命政府独立团团长高振,这位是我们的党代表,奉命驻扎此地,打扰乡亲们了。本团刚刚前来,公事繁忙,敬请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当初独立团在沿场为我们老百姓出气,我们到现在还津津乐道。”王厚笑呵呵的握着高振的手,道。
等一握完手,王厚又开始热情的介绍起他人,领着高振走到赤卫队员的面前,人数近一千人的农民自卫队队员手拿简单的冷兵器,笔杆条直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检阅一样。这些农民自卫队对真正的武装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可是看到他们的精神面貌,高振不由的想到了这附近的老财主,恐怕这日子不好过吧。
等到了赤卫队的时候,斗争估计更为严酷,从现在看来,农村革命运动已经开始在赣西南形成一定的规模了,遇到顺风,无疑有燎原之势。
王厚拉着高振的手,盛情道:“高团长同志,你到我们那里吃个饭吧,顺便直到一下我们农会的工作,乡亲们可是都盼望了好久了,一听独立团又来了,家家户户都拿出舍不得吃的东西,要好好犒劳犒劳你们啊。”
听到这话,高振心里难免一暖。不管他的是真与否,农民的朴实都让他感到阵阵的暖流,打心底散开。自己回到这里不也是有着同样的梦想么,奈何道不相同啊。
非常歉意的回答道:“大叔,还有刘队长、陈会长。今日我部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们也知道现在战事紧急,我们也只是前部。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现在也就是给身后的大部队修筑一下防御工事。从昨天的报告里听,附近许多村落的木桥都已经年久失修了,正打算让我们的工兵去帮助你们整修一下。”
“哎呀,独立团可是真为乡亲们考虑啊,这附近的木桥都已经快十年了,重一儿的马车都不能走,你们要是能帮我们把这个难题解决了,那可就太感谢你们了。”王厚激动的道,眼睛里泛出一抹泪光。赶紧和后面的农民自卫队队长紧急商量一阵,冲着农民自卫队喊道:“同志们,革命军来这里不光是要打军阀、打土豪,还要帮助我们修桥修路,我命令大家赶紧赶回家去,把能用的工具都拿出来,咱们先带着独立团的工兵同志们把大田乡的那几个老桥修一下。”
转眼之间,农民自卫队的队员脸上露出了感激的面容,齐声喊了一声好之后,分头跑开。
高振也来到身边主要负责工兵事物的邓演达身边,尽量低声的交流,邓演达明白高振的意思,工兵于其都要修东西,不如下到乡里给老百姓做实事,还能够把暂时的“麻烦”给敷衍过去,赞同了高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