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摆手,示意琳琅不必理会,琳琅勉强息怒。
徐福疑惑问道:“在下一介村野郎中,大人何以目光如炬,出口便是‘高人’?”
还有些虚弱的都守费力挤出一丝笑容说:“我观先生仪表非凡,看似年不及冠,一举一动却又成熟干练,短短几日功夫,先生名气此地已无人不知,在下冒昧,敢问先生师承何处?”
原来自己行医乡野,竟然还有了些名声,他一向埋头诊治伤病,对此却是不知,也无意隐瞒避讳什么,便如实回答说:“在下鬼谷门生徐福,只是粗学了些医理常识,大人谬赞了。”
“鬼谷门生!”都守惊呼道:“没想到此生竟能与鬼谷门生相遇,当真荣幸之至!”
都守大人的表情似乎是过于夸张了,也许是徐福没有想过鬼谷之名对于世人意味着什么。
都守竟是听过鬼谷之名,徐福呵呵一笑了之。
都守又极为兴奋的说道:“当年家父得鬼谷子先生指点,才得以建功立业。”
“哦?”徐福惊叹,心中倒是好奇了,难道都守大人的父亲也是鬼谷门生不成?
“敢问令尊名姓。”徐福问。
“家父田单。”都守说。
田单?
徐福思来想去,师父诸多弟子里并无此人,想来是与师父一面之缘,得了些指点吧。
“原来你的父亲是安平君。”
倒是琳琅提醒了徐福,徐福这才想起来,齐国有个很有名的人——田单,因战功卓著,封安平君。
当年乐毅伐齐,齐几近国灭,正是后来田单离间燕王,又以火牛阵破燕军,才得以延续齐国的江山社稷。
“这位先生识得家父?”都守疑惑的问。
“额,也只是经常听父亲提起过。”琳琅回答。
琳琅此时还不想暴露身份,自己随徐福一路走来轻装简行,乐得逍遥自在,若是身份表明,免不得又要被前簇后拥,那当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令尊原来是安平君,在下如雷贯耳!”徐福的称呼显然就与琳琅不一样了,公主可以直接叫自己臣子,而徐福则是出于敬重而称呼封号。
“在下田仲良,自幼便倾慕鬼谷一派,今日有幸得见,在此拜过先生了!”
田仲良不顾伤痛,艰难的朝徐福拱手相拜,一国都守,想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然而此时脸上全是激动神色。
徐福有些惭愧说道:“大人抬举了,鬼谷门生不过虚名而已,大人不必如此。”
“在下有一问。”田仲良起身接着说。
“大人不必拘束,但说无妨。”
“鬼谷一脉已匿世数十年,不知先生此次下山,所为何事啊。”
“在下要去临淄。”徐福如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