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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巧遇（第1页）

蕊珠正说的得劲，猛地一瞧见绮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觉心头一阵窝火，本待习惯性地讽刺几句，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忙忙地住了嘴，虚咳了两声，接着道：“不过姐姐可别误会了我，打姐姐走后，我可是常常想着姐姐的，刚才的话妹妹是说的有些不好，可关心是实实在在的。”

绮罗心里有事，也不打算同她多饶舌，直接笑了道：“嗯，知道，素日你就是个好的，多话没有，要不然二爷也不会如此依重你，大太太就更不会在这么多人里独独选中了你来长长久久地照顾二爷，妹妹大喜，我这还没恭喜，如今凑着年气一并儿道喜了。”

蕊珠被大太太提为二爷的通房大丫头其实并没置办酒席，算起来不并正式，众人也只是心知肚明地不提不说罢了，如今被绮罗这么喝破，倒是令蕊珠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了，遂有些娇羞地支吾道：“我知道姐姐肯定是想着二爷了，这才心里不得劲，唉，也不怪姐姐忧心……”

这话说的也忒过不当了，被人听到了还当自己想着去做二爷的通房呢，遂绮罗忙忙地拦道：“停，停，妹妹这话不说也罢，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妹妹也赶紧地回吧，我瞅着妹妹这是有些昏头了。”说完就转身准备走人。

蕊珠自觉话说的很是诚恳，哪里想到倒是被绮罗一通呵斥，不觉脸上有些不好，可细一想自己这话说的前言倒也觉得不怪绮罗生气，是她没将话说好，遂忙一把拉住绮罗，红着脸解释道：“姐姐别生气，我这一时说岔了话，其实我那意思是刚才瞧着姐姐一脸的伤感，还当姐姐是想起了往日在碧波院过年时的情形，这才说岔了，并没什么其他意思……”

话说到这，蕊珠也说不下去了，脸上就更是红了，暗怪自己刚才一阵慌乱说错了话，她如今可是通了男女之事的，知道自己刚才那话确实是有可能让人想歪了，也不怪绮罗急，可也有些鄙视绮罗会装，这里也没其他人，至于这么急吗，说不得是被自己说中了心思才急的。

这么一想，蕊珠倒是又镇定了下来，故意娇羞地道：“唉，姐姐别多想，妹妹这也是急的，二爷如今对学堂是越发不上心了，文霞那个死蹄子总是勾着二爷胡闹，我这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才见了姐姐便管不住嘴了。”

说着见绮罗皱眉，蕊珠便越发不放心了，早就将认为绮罗回去的好处忘了，眼睛一转，试探道：“好在姐姐眼看着就要回来了，我这也就能安心了，前几日过小年，二爷还念叨姐姐来着，说往年有姐姐在，处处妥帖，大家一处乐呵也热闹，如今少了姐姐还真是不习惯呢，姐姐若是不念着二爷倒是白辜负二爷的一片心了，姐姐还是快着回来吧。”蕊珠话说的是轻松，可眼里的防备却是真真实实的。

这是什么话？这人不是最不想她回去的一个吗，这会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试探，对了，肯定是试探了，绮罗可是知道碧波院如今可没她落脚的地，自己走了这么多日子，也就芸香偷空儿来看过她，其他人只当从没认识过她，就连自己一心一意当弟弟待的二爷也是没露过脸。

往日在碧波院的时候，二爷虽说也烦她，可有什么好吃的时常也能想到她，一般都会吩咐也给她留一点，如今听的蕊珠的话，说明二爷的日子过的逍遥着呢，且绮罗此人早被碧波院里的那几个大丫头封杀了，哪里会在小年夜想起她这个不讨喜的来。

绮罗认定蕊珠是在试探自己，且今儿她实在是没心情再彼此扯皮，觉得有些话还是说白了的好，没得某些人疑神疑鬼的在背后给她使绊子，遂直接认真地看着蕊珠道：“蕊珠，我们一处相处也有好多年了，不管往日处的好歹，我们也算是一处笑过闹过的姐妹，你说是不是？”

蕊珠本正等着绮罗的话呢，哪里想到她扯到了姐妹上了，心里不觉咯噔了一下，如今她的身份可是不适宜同谁再说姐妹，不觉心里越发没底了，不过绮罗话问道了脸上，她也不好不回，遂只得含糊地点了点头轻‘嗯’了声，算是应和了绮罗的话。

也难怪蕊珠怀疑了，这还确实是绮罗的失误，算起来绮罗到了古代十几年了，可身上还是有些现代人说话做事的不经意，所以才没察觉自己这话里的不妥。

绮罗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错误，自然也就没注意蕊珠的不自然，见她点头，便接着道：“既然你认我们还是姐妹，那有些话我若是说重了，还望你别介意，蕊珠啊，这回不回二爷的院子，我作为奴婢下人是没什么权利决定的，你问我，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且大小姐这里的事越发多了，大概即使要回去也得等大小姐出阁才能定，说不得到时你又要烦我了，不过，即使我回去，你也放心，我不会同你抢任何东西的。”

绮罗说完定定地盯着吃惊的蕊珠看了看，这才又招呼道：“行了，你别多想，我先走了。”多的话，绮罗才不会傻的说呢，至于回不回去，绮罗心里明白，自己即使不立时离府，也绝对不会回碧波院，八成就是仍旧回老太太的院子。

对于回老太太的院子，绮罗一点也不觉得不好，能再次同珍珠一处做事，她可是巴不得呢，能回老太太院子，她是再安心不过，再说了，只要有珍珠在，她就不会落得个无处安身的地步，遂话说的也很是硬气。

且对待像蕊珠这样的人，绮罗知道，你一定不能没底气，不然立时，她就能踩你几脚，甚至拿你做文章换取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不可以的。

瞧见绮罗说的这么直白，蕊珠不觉一时有些无味了起来，要知道，她刚才虽说一时冲动想着拉拢了绮罗早些回碧波院，可心里也是抵触的，也知道若是绮罗真回去了，估计自己的地位就又要受到冲击，毕竟在大太太和老太太的心里，绮罗永远都比碧波院里其他的丫头得用，碧波院里的另一把钥匙估计她永远也别想了。

蕊珠听的绮罗这不太客气的话，也没什么兴致同绮罗嘚瑟了，且被人家窥破了心思也觉得没意思，遂脸上的神色就更是淡了下来，想着这事如今也没有个谱，说不得绮罗也去不成杨家，自己如今这样死命的挤兑，回头可就要得罪人了，忙扯开笑，描补道：“既然姐姐忙，那就走吧，我这里也得给二爷寻蜜饯果子去，姐姐也别多想，自家姐妹你我还是放心的。”

听的蕊珠这话，绮罗直觉好笑，再看看她要去的地，知道她是去老太太院子，想起每年这时候，二爷但凡去别家做客，回来总是要寻些老太太屋里的山楂果子糕去去腻，也就没说什么，点头道：“好了，你去吧，我这也得走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的兴趣，便客气地分开了，不过谁心里都没停歇，彼此都有些嘀咕开了。

蕊珠是想着万一绮罗又回碧波院可如何是好，虽说她从彩云那里听的一句半句的说绮罗有可能会跟着大小姐，可这些事都是说不准的，一时倒是半点不希望绮罗回碧波院了，要知道，刚才看见绮罗时，她都愣了一下。

如今的绮罗不说穿着上不同于往日，就连气色也比早先好了不止一点，且还有种令人说不出的味道，这样的绮罗是真不能再回碧波院了，这点蕊珠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也不知自己刚才那一刹那的试探是想绮罗回去，还是不想了？考虑无果，蕊珠只得甩了甩头，先放下心思，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绮罗倒是没立时就走，站着看着蕊珠远去的背影，绮罗知道，牛府她是真留不的了，蕊珠并不是个心宽的，且为人还有些卑劣，一旦大小姐嫁了，自己不管是去老太太那还是去大太太那，主子们对外的解释都将是帮着做针线，直到她离开，大概才会有个正式的说法。

这么一来，蕊珠她们还是要担心自己会回碧波院，就蕊珠的心眼，定然等不及自己离府的那几个月，定会给她寻麻烦，如今又有姨妈家的事和常梳子那个变态在，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她还真是没底呀！

因为早先遇见过常梳子，这里虽说已经是内院了，绮罗还是担心会发生早上的事，遂只微微站了站，便咬着牙走了，有些事等是解决不了的，她该想想法子了，不然日后的处境难了。

大概是知道绮罗下定了主意，老天爷也乐意帮她，这不，安稳热闹的日子又过了几天，黄家闹翻了。不过，绮罗没到场，一是因为此时去，姨妈定然尴尬，二是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独自出门，她怕遇到常梳子，三一个，那就是大小姐在家的日子真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出正月了，二月间大小姐出嫁，如今大小姐院子里是日日忙忙吵吵的。为了防着有人弄鬼，这些日子，绮罗和琴儿她们几个是日日不得闲，睁大了两眼盯着小姐的嫁衣什么的，就怕有人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