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还没走到县衙门口,周遭已经议论纷纷。
她脚下的步子一顿,手在袖子中紧握成拳,焦急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她想吵架。
“小姐?”
陆林见祁韶安突然停在原地,便试探的问了一句。
祁韶安稳了稳心神,又抬步往大门疾步走去。
小白已经等在那儿了,见他们来,忙招了招手,陆林和小黑会意,护着祁韶安挤到了最前面。
此时寂静的大堂突然传来一道喊声,紧接着县令大人着青色官袍自侧堂而来,端坐在了正堂之上。
祁韶安心底如击鼓一般,忐忑不安。
自己这边刚刚有了眉目,然而县令竟在此时提审叶久,物据未到,人证不足,一条条一件件梳理下来,怎么看都很是不利。
如此境况,全指望叶久能否随机应变,躲过问责。
“带疑犯!”
随着一声高呼响起,祁韶安的心猛然揪起来,不多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偏侧露出来,迈上了台阶。
祁韶安皱紧了眉头,盯着那道身影,眼睛一眨不眨。
这是打酒楼出事,她第一次见到那人。
白色的衣袍破败不堪,阳光底下那满身的污垢尤为明显,头上发丝有些散乱,但那背影,确实一如既往地挺拔。
如边境的赤杨,深深扎在土壤里,半点不被侵蚀。
耳边咒骂声、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祁韶安却什么也听不见,她目力所及,只有那斑驳的白影。
仅她而已。
而此时叶久站在大堂之中,粗粗环看了一圈,真是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了多少啊。
八个衙役八条大棍,整整齐齐排了一溜儿,录供的,举牌的,一个都不差。就连见了几次面,平日里还挺和蔼的县令大人,都虎了张脸。
“叶久,这才几日,你我就如此再见。”魏县令看到堂下站得笔直的人,无奈叹了一句。
叶久吞了吞口水,“回大人,我…草民……”
“面见县令大人,竟敢不跪!”
叶久愣了一下,跪?
哦,对哦,这是古代,自己又不是秀才,好像没什么理由不跪哦。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硬石板,骨子里刻的自由平等让她在此时纠结万分。
就这么个愣神的功夫,旁边离她最近的一名衙役已经无声抄起了大棍。
祁韶安紧盯着堂里的动静,因为离得远,她并听不清里面究竟讲了什么,只看见叶久站在堂里,而旁侧一人已经轮着棍子朝她背后打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