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可能病了。
比如说,失语症,暂时性失忆、失聪,还有青光眼,帕金森。
如果把这丫头从眼前挪开,她应该还能再抢救一下。
祁韶安见她依旧目光呆滞,便轻笑了一声,转身走到了甲板上。
淡薄白衣,一条红绸蜿蜒其中,映着温暖日光,立于广阔的河面之上。
亭亭曼妙,雪白的肌肤在红光的照耀下,自然而然的带着一圈光晕。
只见她素手轻抬,摸上头顶一只玉簪,轻轻一拔,绾在发梢的青丝瞬间瀑泻而下。
叶久瞳孔一缩,堪堪吞了吞口水。
那根根金丝在空中飞扬,飘飘暇白褶裙,随着在风中荡了几荡,又稳稳的落在了牙白绣鞋的旁边。
好似那水墨画上,忽然飘了雪,一朵红梅正傲然挺立于山巅。
叶久眼眶有些湿润,眼前景象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帧,什么琴乐鸣响,她眼里只有那道丽影而已。
“狗蛋,准备一下。”
宋初浔拍了她一下,却见她杵在那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她无奈叹了口气。
难怪这家伙放着外面花花世界不管,专挑窝边草下手,这祁韶安妖冶起来,真就只有两个字,惊艳。
不论是颜值,还是气质,都实在是太能打了。
她甚至有一瞬间竟有想把这姑娘拐来做头牌的冲动。
叶久终于回过神,回看宋初浔,眼眸中竟有一丝发红。
宋初浔微微皱眉,担忧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叶久眼皮轻颤,扯着嘴角,用只有他们两人声音说道:
“她本应该如此光鲜。”
倾城之姿,花容月貌,腹有诗书,不论哪一点,都足以耀眼整个云城。
那曾经的祁家小姐,又该有怎样的风华。
宋初浔扫了那一眼白衣,抿抿唇,“她确实是个宝藏。”
叶久沉默不语。
宋初浔捏了下叶久的肩膀,便转身回去拿琴,结果刚回头就对上了薛纡宁的墨瞳。
碧色襦裙,规矩又不失灵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宋初浔眨了眨眼,重新看去,只见那双眸子又是清澈如水,面上也是淡淡的笑意。
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哪里还有刚才的……柔情?
她盯了两息,心底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呢,八成是自己癔症了。
宋初浔错开眼神,低头深吸了口气,抿抿唇,道:
“纡宁,多谢。”
薛纡宁愣了一下,谢?
她眼里一瞬间闪过一丝伤痛,但转瞬又被深沉所掩,是以垂着头的宋初浔并没有看到。
薛纡宁隐在身后的手微微成拳,她弯唇而笑: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