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终归不是一路人。
薛纡宁微微垂了眼眸,隐在袖子里的素手渐渐成拳,好像心头开了个缝,丝丝冷风灌个不停。
她暗暗咬牙,微微偏了头:
“纡宁有事在身,就不便叨扰了。”
宋初浔一听瞬间怔住,好一会儿,她反过味来,气极反笑:“叨扰?”
往日一趟一趟往花满楼跑的是谁,当初陪自己一趟一趟跑证据的是谁?甚至守着醉酒的自己整夜不眠的又是谁?
狗吗??
现在倒是怕叨扰自己,早干什么去了!
宋初浔目光紧紧锁在薛纡宁身上,然而良久,薛纡宁都没有再开口说哪怕一个字,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而这疏离的笑意,却深深扎紧了宋初浔的心窝子里。
强买强卖这种事,她宋初浔做不来。
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种无脑又无聊的事情,她也根本不屑得做。
宋初浔深吸了口气,掩下眼底的痛色,拢了拢衣衫,一句话没说,抛下姐弟两人,转身回了内舱。
不爱就不爱,老娘不稀罕。
薛璟宁望着她闪身离去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他转头深深的看了阿姐一眼,轻声道:“阿姐,你这样可是有些……”
薛纡宁闻言身形轻轻颤动,强忍住心底的酸涩,脸上却依旧清遥,“初浔她……是个好姑娘,璟儿可千万莫要轻浮。”
薛璟宁重重点头:“我知道,阿姐。”
……
花满楼无疑是今年昔花节的魁首,一曲琴舞更是大放异彩,压得隔壁红莺阁头都没抬就划走了。
随着名次揭晓,街上已经流传出歌谣:“红袖羞花休清曲,白裳尚舞赏云妆。”
小孩子蹦蹦跳跳唱得最是开心,摇着手里的风车,欢快的跑过人群。
叶久拧着眉,一脑袋问号:
“他们……能再速度点吗?”
这才过了多久!从她们下船走到燕津桥,还不足两刻钟,半个小时不到,这边熊孩子都已经唱上了??
祁韶安闻声停住脚步,回头见叶久一脸莫名的站在路中间发呆,便伸手拽了她的衣袖。
“不过孩童玩闹罢了,莫要当真。”
叶久侧目,正对上祁韶安冻得有些泛红的脸颊。她眨眨眼,恍然觉得哪里不对。反手拉住袖口上的那只素白玉手,果然,冰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