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俞是什么人,是曾经手握百万雄兵,纵横沙场的英雄。
他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整日消沉,为了一个女人玩物尚志,沦为全长安的笑柄。
陆俞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命他跪祠堂。
“简直是荒谬!你平日如何胡闹,闹着要娶一个活死人也就算了,如今更加荒唐,你竟然要跟一只猫拜堂成亲,你,你——”
陆晏跪的笔直,咬牙也不喊疼,争辩道:“阮阮她活着,总有一天会醒!”
陆俞气得捂着心口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陆晏的固执如同姜阮一样,陆俞不答应,让他跪祠堂他就跪。打他他也不反抗,就是一句话:圣旨都已经下来了,他要娶姜阮为妻,他要跟他的猫拜堂成亲。
他要大开陆家祠堂,光明正大的迎进去,将她的名字写在陆家的族谱上,将来生同穴,死同衾,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这样,即便是她真活不成了,也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李瑶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红肿的厉害,哭道:“她若是一辈子不醒呢?”
陆晏腰板挺得笔直,像极了姜阮曾经的样子。
“她若一辈子不醒,儿就陪她一辈子!”
她不会不醒的,就在自己身旁,一直从未离开过。
虽然,她可能永远只是一只猫。
李瑶蹲在他旁边抚着他年轻的脸道:“你还年轻,现在你觉得非如此不可的事情,等过个几年兴许就不一样了,一辈子那么长,往后你还是会碰到喜欢的人。”
陆晏红着眼睛哽咽,“儿子斗胆问一句,若是,若是父亲有一日遭遇不测,阿娘您还会再嫁吗?”
身为大唐最尊贵的长公主,莫说是再嫁,若不是陆俞曾位高权重,李瑶又对她情深意重,就是养几个面首又如何。
李瑶听了,愣了片刻,呆呆看着他片刻,眼神逐渐严厉,突然打了他一巴掌。
她眼中含泪,怒道:“混账!你怎可如此诅咒我的夫君!”
这样的话,她光是听听,便心如刀绞,这世上,唯有心爱之人不可取代,无论是年少,还是白头。
即便是亲生儿子,也说不得那个字!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得咽下去。
陆晏凄然一笑,“阿娘,儿子也是一样的。”
他说完,郑重行了一个大礼,哽咽,“儿子从来没有求过您,如今,求您了。”
李瑶落泪,“你不曾求我,皆因我爱你疼你,凡是你多看两眼的,我便捧到你面前来,还生怕你不满意,罢了罢了,但愿你不后悔。”
“我只盼着阿阮能够醒来,与你和和美美才好,你这样为她要生要死,她总要知道的。”她擦干净眼泪,一脸决绝的走了出去。
为了儿子,她只能选择相信,荒唐的相信,那只猫身上便住着儿媳妇儿的灵魂,她的儿媳妇总有一天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