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十三郎可愿为本汗试药?”努尔哈赤强忍下笑意,又将凤眼眯起,又在沈瑜身上打起了主意。
沈瑜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遭,只见他把脚一剁,又暗运内劲,将周身气血尽逼于头上,红着一张脸刻意压低了声音嘀咕了一句。
因他声音太小,努尔哈赤却没听清,只好再问道:“十三郎,你说得什么?”
只见沈瑜脸色更红,表情也因纠结而显得扭曲了几分,只将眼睛瞄向了一旁侍奉的几个摆牙喇。
老奴见状,知道他这是有难言之隐无法明言,便抬手将沈瑜叫到身前,低声问道:“汝且说来。”
沈瑜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双手都因过度紧张而捏的咯吱作响,这才凑到老奴耳边轻声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努尔哈赤听完,竟呆坐半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又上下将沈瑜打量了一番,用似是有些戏谑、有些同情、有些不解,更有些恍然大悟的眼神将沈瑜看了几个来回;倒是叫沈瑜更加紧张尴尬,原本白皙冷峻的一张脸早已憋成了猪肝色。
摇了摇头,努尔哈赤亦是轻声道:“若如此,倒是可惜了,本汗原想将周佳氏的庶女许给你的。”
又过了一会儿,努尔哈赤又问道:“既然十三郎体有不快,那便换人来试!只是汝所言烟枪,那又是何物?此间可能觅得?”
沈瑜闻言,赶忙向老奴施了一礼,又打开药匣,从里面摸出一杆造型奇特的烟枪,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这次努尔哈赤却没叫摆牙喇查验,抬手便接了过去。
在努尔哈赤看来,这东西的造型倒是真有几分枪、铳的影子,说此物叫烟枪倒还有着几分贴切。
“汝说此物为明廷贡品,那汝是从何得来?”老奴还是放心不下,依旧追问到。
“回大汗,这物事皆是自明国东南之地经西洋海商转入,奴才行医多年,与这些往来南洋的客商们倒是有些往来,这一应事物,皆是奴才花费重金从那些商人处所购!”沈瑜的语气平静,话也没什么破绽。
本来么,自己这些时日的行踪都在绘域那小崽子监视之下,就这些事,只怕他早就给你们汇报了才对。
“哈哈哈,好!十三郎,你很忠心,好好跟着本汗,自不会亏待于你!”努尔哈赤结合前几日萨哈廉的汇报,将心底的戒备撤去,显得十分高兴。
“你,过来,依着十三郎所说,去给本汗试药!”努尔哈赤抬手唤过一名摆牙喇,便将试药的差事吩咐了下去。
这名摆牙喇也不含糊,当下就在沈瑜的指导下吞云吐雾了起来,一时间搞得这间不大的“寝宫”里是异香扑鼻,烟气缭绕……
约过了一个时辰,一名罕王宫中的侍女端着药碗来到了大汗寝宫的门前,按照时辰,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大汗服药的时间,侍女通传完毕,这才毕恭毕敬的进了大汗屋内。
“咦?好香!”刚一进屋,一阵从没闻过的异香便钻进了侍女的鼻孔,顿时,这名侍女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就像齐齐坠入了一团棉花包里,竟然险些将药碗洒落到地上。
“额图浑,这名侍女本汗就赏给你了!”
侍女刚刚稳住心神,就听炕上的大汗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那名叫额图浑摆牙喇一个健步,将这云里雾里的侍女拦腰抱起,便兴冲冲地冲出了屋子。
良久,就在这罕王宫的一处角落,传出了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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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写写睡着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