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几天,已到腊月十几,张昊家也开始来人了。
前两三天来人还比较少,皆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张仙人的名气,那可是太大了,生怕打扰了张仙人的清修。
而这一接触,张昊才反应了过来,难怪上门的生意这么少,原来是自己装。逼过了头,乡下人没见识,迷信这一套,被唬怕了。
虽然他开口让大家来领对联门神,但距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大家也不急,想着尽量来晚一点,以免对仙人不敬。
对于这事,张昊郁闷哭了。
无奈之下,只得变了一下口风,扯着鬼神的幌子,说是这过年关,人道兴盛,招惹了鬼怪嫉妒,给大家送对联门神和平安符,都是开过光的,镇压鬼怪,守护一方阴阳太平,这是修道之人的责任。
所以从现在开始,大家有什么事,尽管上门来找。
果然,这话一放出去,随后的几天,张昊家人气爆满,十里八村的乡亲们一涌而来,门庭若市,水泄不通。
说来也有趣,乡下人的素质差,喜欢一窝蜂,偏偏这搞迷信的事,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排队。
领了对联门神和平安符,也向张仙人询问一下家里是不是平安,张昊也指点一翻,家里如何如何,有些身体不好的,张昊也开个养生调理的方子,还有些大病的隐患,张昊建议他们去城里做检查,平均十分钟一个人,队伍从屋檐一直排到了对面田坎,这香火人气,比旅游景区的道观还兴旺。
而众人领了东西,又得了张仙人的指点,拿功德钱也一点不吝啬,最少的也是十块二十,大多则是五十一百,也有三五几百,甚至上千。
一连忙了好几天,张昊赚肥了,以为大家领了对联门神和平安符,人气会少一点,但他没想到的是,有了他的指点,一看一个准,以及几个有重病隐患的人,及时去城里检查治疗,应验了他的话,这些事再一步传开,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城南镇都惊动了。
不得不说,张昊的名气确实太大了,文曲星下凡,高考状元郎,无视奖学金,弃学出家,昆仑修道,游历四方,如今得道归来,能掐会算,给钱支书看风水做法,当晚就见效,又武艺高深,力扛香鼎,再有几个隐患重病被看出,及时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一连串的事迹,无疑让张昊成了一个真神仙。
张昊家的人气,那叫一个兴旺,连镇上的人都闻风而来,屋前的队伍,在对面田坎排了好几圈,还有些人是开车来的,停了一长排,把小公路都堵住了。
外面回来过年的人也越来越多,听说了张仙人的玄乎,也一涌而来,毕竟在外面闯荡的人,多多少少都想求个平安。
张昊有些无奈,这生意太好了,好得出乎他的意料,无奈之下,只得让那些外面回来的人,过完年再来,这才稍微缓解一点压力。
当然,张昊不仅是赚了钱,看人多了,相术的经验也越来深厚,一看一个准,三五几言指点,句句皆是要害,速度也提升了不少,从最初的十分钟一个,到现在只要五分钟一个,绝无错漏,
众人无不惊呼,张仙人真是神仙下凡。
张昊的名气,彻底响遍了城南镇,甚至连周边的乡镇和县城,也流传着张昊的事儿,都说城南镇出神仙了。
不过距离太远,大家也就吹嘘一下,至于是真是假,也就没人在意了,毕竟如今这年头,玄乎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但依然有少数人非常信这一套,不惜大老远的跑来求仙问道,甚至连县城里都有人闻风而来。
从腊月十几,一直忙到二十几,临近大年三十,该来的都来过了,这才稍微清闲几分,但依然络绎不绝,只是没有那么夸张的排队了。
这一天,腊月二十七。
香火的青烟袅袅,屋檐下,十数个香客排队。
屋里,张昊一身灰旧的道袍,正襟危坐在蒲团上,给一对城里来的婆媳说话。
“大仙,托你多给我家烧几注香,我孙儿今年高考,保佑考大学。”
婆媳俩很是迷信,听是几年前的那位状元郎,成了得道高人,专门给人指点迷津,婆媳俩一大早从城里过来,给张昊放鞭炮,烧纸烧香,家里五口人,功德钱就施了五千块,一人一千。
张昊这几天见多了钱,也有些免疫了,不过五千块可不是个小数,但孩子高考也来拜他,实在让他有点无语。
高考这事,靠的是学习功底,求神拜佛可没用,但人家上门来求,还给了这么多钱,他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忽悠过去,否则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张昊心思一动,立马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