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没了主心骨,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跌倒在地上,无助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这样,他明明还满怀欣喜,可现在却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地砖很凉,一点一点地透过她的手指,都说十指连心,她才觉得这么凉。
突然,有人过来拉她,她没挣扎,就任由那个人将她抓起来按在椅子上。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再落泪。
行之没事的,他会没事的,他还等着和她一起吃晚饭。
他既然没事,她怎么可以哭。
秦正铭站在她面前,他看着她的发顶,垂在身侧的手再次握成了拳。
突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谁是苏行之的家属?”
“我,我是!”苏暖趔趄了一步,跑到医生面前,哽咽道:“我弟弟怎么样了?”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苏行之的心脏病已经引发心肌收缩障碍,单纯做瓣膜手术已经没办法了,更精细的手术,现在国内的水平还不够成熟,恐怕要家属签订协议。”
签订协议就意味着手术风险极大。
行之很有可能就救不回来。
苏暖双眼一黑,身子斜斜地倒下去,好在及时被秦正铭接住了她的身子,可她却像是触电了一样,躲开他的手,她收了眼泪,坚强地站着。
行之需要她。
他深暗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转头沉声问医生:
“国外有成熟的手术技术吗?”
“美国克利夫兰医学中心,有全球最先进最成熟的手术经验。”
秦正铭的手紧了一下,“现在可以控制住病人的病情,在转移到美国吗?”
“我不相信你!”苏暖奔溃道:“我不会把行之交给你!”
秦正铭眸光一凛,冷沉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现在能救得了苏行之的也只有我!”
医生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看了几眼之后,说:
“可以暂时控制,我们现在尽可能地控制出血量,不过可控的时间不长,你们最好尽快做出决定,时间拖得越久,病人就越有生命危险。”
秦正铭回头命令时基立马去安排直升飞机,以及联系美国那边的医院。
苏暖很快就冷静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行之送到医疗手段最好的医院,留在国内,手术成功的概率连百分之十都没有了。
她赌不起。
“秦正铭。”她忽然叫了他一声,声音颤抖,秦正铭低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唇瓣轻轻蠕动:
“算我求你了,看在当年行之一直将你当哥哥的份上,你一定救救他,这一次别把我们之间的恩怨算在他头上,行吗?”
她的一滴泪滑下,就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炙热。
秦正铭幽深的目光看着她,最终说了一个好字。
苏行之被送往美国之前,苏暖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她想跟着去美国,可是秦正铭却将她钳制在怀里,他说:“在苏行之手术成功之前,你只能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