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乾水被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但仍旧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ldo;白家主就莫要打趣了,来人,看座。&rdo;
白家主哼了一声,坐了下去,谅他在这,朗乾水也不敢动他儿子,更何况这四周都布满了血炼尸,他也不好轻举妄动,只是林空知那小子还没来么?
二人就这样将坐着,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待侍人端来果盘的时候,朗乾水才开了口:&ldo;白家主尝尝果子解个闷,今夜还长。&rdo;
白家主冷哼一声:&ldo;谁知道你家果子里有没有别的什么脏东西!&rdo;他向来心直口快,对于不喜欢的人一向都是挂脸上的,言语之间更别提什么客气了。
朗乾水笑笑,尴尬至极,他也索性不吭声了。
&ldo;我儿子既是到教中做客,为什么不能让他出来与我这个老爹见上一面?&rdo;
&ldo;这可不行,你儿子偷了我的东西,放他不得。&rdo;朗乾水见他态度不善,也懒得再赔笑脸了,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ldo;什么样的东西能让我儿子来做抵押?&rdo;白家主很是不解。
朗乾水轻笑,捏了颗圣女果吃了:&ldo;白家主就不用套话了。&rdo;言外之意就是,我知道你在套话,所以说无论你怎么套,我是不会说的,你还是省省口水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都闭了嘴,不约而同地在大厅里等待起来,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明日才是真正的战场,主角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是破局之人,一切都要等林空知前来,才能初见端倪。
破晓鸡鸣,一夜的寂静之后,一切开始蠢蠢欲动。
&ldo;呦?这不是青玉城钟离城主嘛?&rdo;一个眼角虽有皱纹,却丰神俊朗的男青年背手抚须道。
显然,两个人算是&ldo;不期而遇&rdo;。
那人眉眼之处尽是倦怠和急切之色,但是言行举止还是温文尔雅,礼数周到地回了一礼:&ldo;徐庄主。&rdo;
&ldo;你也是受约而来?&rdo;
&ldo;说来也巧,约我之人来了两个,一个正是令郎,说这是空隐先生的意思。&rdo;
&ldo;原来如此,看来空隐他想玩把大的啊。&rdo;
&ldo;徐庄主不是说不再参与此事了么?怎么这次……&rdo;
&ldo;嗨!还不是我那儿子,硬是把我软磨硬泡地给弄过来了,说是给他师父撑个场子。&rdo;徐庄主见钟离城主的面色有些精彩,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ldo;不是我有意针对你,只是此事牵扯复杂,我那次插手,就已经遭到血衣教的报复了。&rdo;声音渐低,徐庄主的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松了。
钟离城主面露担忧之色,他之前还对其他四大名门撒手不管的态度还有些埋怨之心,但如今细细想来,却有不妥之处,原是他救子心切,一时忘了斟酌其中利害,于是心里的那点隔阂也就放下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同走进了血衣教的正厅之中。
一时之间,三大名门聚首血衣教,此等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朗乾水无法拒绝他们所谓的&ldo;拜访&rdo;,只能笑脸迎客,心中早已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个遍。